清晨天光破雲,透過小軒窗一路灑進屋內,雕龍戲鳳的木床上,一人抱被酣睡。
正是淩無極。
白玉京弟子一早被召集去了掃地,他卻借著身份的光,無人敢來叨擾,顧自做著美夢。
夢中也是清晨光景,他還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學生,下樓買了杯豆漿窩回宿舍打遊戲。
周末一般都是這樣過來的。
舍友都約了學姐學妹,他一個人待在安靜的宿舍,打完了一局遊戲,喝空了一杯豆漿。隨手扔杯子的時候,他聽見了一聲不一樣的響動,從空紙杯裏發出來的,像兒時玩的骰子,塞進塑料瓶中大力地搖。
他狐疑地走過去,將杯子從垃圾桶裏撿了起來,入手的重量果然不一樣。揭開杯蓋一看,裏邊躺著枚圓環戒指,隔著豆漿依稀可見做工粗糙,胡亂刻著些字符。
他心道:“這是做豆漿的阿姨把地攤上淘來的垃圾貨不小心掉進去了吧?估計是太大了,不合尺寸,真夠……倒黴的。所以說買東西,就該認真地網購啊!話說回來,有點想吐………”
用水將戒指衝洗幹淨之後,他決定將戒指還給賣豆漿的阿姨,並再也不去那家豆漿店了。
戒指看不出材質,估計是合金一類。造型有些歪扭,上邊刻著的字符像是隨筆寫上去的,看不出意義。
他盯著戒指上邊的字符時間久了,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大聲呼喊他。那聲音似乎就在他的耳邊,卻怎麼也捕捉不到。
天際突然轟隆一聲,隔著窗戶,他看見一道紫色的雷電如蛇一般撞破玻璃,朝他包籠過來。
他猛地睜開了眼,大汗淋漓,也終於聽清了呼喊著他的聲音。入目是熟悉的被麵,接著他麻利地翻身滾下床,半張門板就這麼砸在了他身後剛剛躺過的床上。
剩下半張門板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從破開的門口,一身著明黃色衣裙的少女大步跨了進來,開口罵道:“淩無極,你個懶蟲!老娘在外邊叫了你多長時間了?!”
地上半跪著的淩無極歎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說道:“師妹,你光天化日之下屢屢破門而入一個男人的房間,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
那女子正是淩無極的師妹,名遊龍,淩光的徒弟。長相嬌俏中不失英氣,算得美人,然而性格卻是蠻橫潑辣至極。她不光行事毫無女子作態,就連名字也絲毫沒有女兒家該有的婉轉動聽。
遊龍聞言,嗤道:“你放心,老娘嫁不出去,也不會賴上你。”
淩無極摸了摸鼻子,無奈道:“這是你自月初以來踢毀的第四道門了,上月共計踹了我二十三道門,一個月總共也就三十天左右。師妹,你下次換個方式進來總行了吧?”
遊龍冷哼一聲,擺明了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淩無極心中有苦說不出,白玉京弟子每月的零花都是固定的,他光是每月修門就被五長老那個摳門貨克扣下來了不少。
遊龍道:“今日有貴客到來,師父讓你去正殿,我給你十個數,換完衣服出來。”
說完,她轉身出門。
淩無極回頭看了一眼橫躺著半張門板的床鋪,一時感慨萬千。說起來,他怎麼會突然夢到穿越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