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床的女患者刮了個鋥亮的光頭,禁食一夜之後,在忐忑不安中推進了手術室。他丈夫擔心焦慮的徘徊在手術室外。任安還沒有安排手術,閑得無事前去手術室門口陪著他聊了會天,緩解一下他焦慮不安的情緒。
任安的手術方案在專家討論之後,最終決定采用伽瑪刀治療。手術定在後天的上午進行。這兩天任安主要是需要保證自己不要感染病毒,做好術前的檢查工作就行了。
女患者的開顱手術持續了近四個小時才被推出手術室,任安陪著她丈夫在門口匆匆看了一眼,很快被護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當時患者還在全麻狀態。
主任跟守在手術室門的家屬說了一句“手術非常順利,瘤體已經完全摘除,你放心吧。”就匆匆的跟著護士進了重症監護室。
她的丈夫隻能守護在ICU的門口,隨時接受護士的傳喚。任安陪他坐了一會,因為要定時監測體溫,隻好回到了病房。
黃麗麗晚上隨著佳佳一行九人去了李洪亮的酒吧,自從讀大學之後,她極少與高中同學聯係,當初的小毛孩子,現在大多出落得一表人材。說話,談吐不再是從前,如果不是容顏還帶有一絲以前的樣子,在大街上乍一看,黃麗麗肯定認不出他們來。
李洪亮還是以前的老樣子,隻是穿著更加新潮些,頭發也剪了一個“貝哥”頭,黃麗麗對這種發型有一種天然的排斥感,可能這幾年模仿的頻率太高,她覺得就象是一撮棕毛立在頭上。
“歡迎我們的才女大駕光臨。”李洪亮向黃麗麗伸出了他的手。黃麗麗禮貌的跟他輕輕握了一下。
“那是不是不歡迎我們啊?”佳佳在一旁戲問李洪亮。
“歡迎歡迎,跟我進來,特地為你們留了最大的包房。”李洪亮領著黃麗麗一行進了酒吧的包房。
黃麗麗看了一眼這間酒吧,規模不小,酒吧裏還設置了一架鋼琴,有歌手在上麵吟唱。雖然才剛入夜,裏麵的客人也坐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吧座不有了多少。整個裝修還是非常的有格調。酒吧的中間有專業調酒師和琳琳總總的酒擺在酒架上。
二樓的則是卡拉OK包房,在包房的另一頭有個中型的的廳,包房都是隔音裝修,裏麵根本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地上鋪著的也是地毯,頭上的燈光是那種變幻莫測的暗光,投射在地麵的方影不斷變化。
黃麗麗還是第一次來這類場所,她有些拘謹的挨著佳佳坐在沙發上。
“麗麗,想唱首什麼歌,我為你點上。”李洪亮拿出歌單交給黃麗麗。
“你們先點吧,我都不會唱歌。”黃麗麗推辭道。
“讀書的時候,我記得你可是我們班上的文娛委員啊,怎麼可能不會唱歌呢,不要客氣,快點一首。”李洪亮把歌單放在她的腿上。
“讓我來幫你看看。”佳佳挨過來。
黃麗麗隻好點了一首《一個人的冬天》,她喜歡陳楚生那稍顯憂鬱的聲音同進也喜歡上了這首歌。
雖然這是一首男人的情歌,黃麗麗仍然將其間的意境詮釋得很好,她稍顯磁性的中音,唱出了另外一番風韻。大家都給聽癡了,李洪亮更是如此。
李洪亮請侍應生送來了酒水和飲料,還有兩份水果拚盤。
“麗麗,你是喝飲料還是唱點紅酒?”李洪亮坐在黃麗麗身邊。
“我不會喝酒,還是來杯椰子汁吧。”黃麗麗接過李洪亮遞過來的椰子汁,喝了一口。
“能跟大家講一講深圳的情況嗎?我前幾年為了裝修酒吧特地去深圳考查了一下,人家那裏的酒吧才有檔次和規模呢。”李洪亮非常向往深圳的生活。
“說真的,我都沒有去過一次酒吧,每天都在公司上下班,偶爾也隻是爬爬山或去海邊遊泳。”黃麗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可能吧,在那個花花世界,居然連酒吧也沒有去過?”李洪亮覺得不可思議,有些象看外星人似的看著黃麗麗。
“外麵的生活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我們就是單純的上班一族,沒有錢,也沒時間去消費。”黃麗麗無奈的跟他們解釋。
“那待在那裏有什麼意思,不如回黃石。”李洪亮聽完黃麗麗那麼一說,他的自信心又開始膨脹起來,聲音也響亮了幾度。
“黃石的工作應該不好找吧,這幾年下崗工人太多,都安排不了就業,何況我呢。”黃麗麗不知道這個小城市是否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你爸爸在區政府大小也是個官,讓他求個人給你安排個工作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何況你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佳佳湊了湊熱鬧,其他同學也附和道。
“不要回去了,實在找不到工作,你來我這裏,工作隨你挑。”李洪亮打著包票。
“你這裏我能幹什麼?不會想叫我給你端盤子吧?”黃麗麗一笑,望了望這間酒吧。
“端盤子的事情哪能叫你做,副總什麼的隨你挑。”李洪亮笑道。
“別開玩笑了,你不想關門大吉就叫我做個總經理。”黃麗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