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樓步家大院,“書蒼”妝樓二樓。
步清煙正坐在圈椅裏翻著一本針繡古卷,素白輕袍,氣質嫻雅,如扶風洛神,翻了片刻,抬頭透過窗欞望了眼,看到右手邊“煙水”妝樓三層終於亮起了燈光,微笑放下手中古卷,慵懶伸了個懶腰,搖頭笑道:“小丫頭終於回來了,非要參加學校舞蹈排練,還要我幫她忽悠老太君打掩護,撐得好辛苦。”
房外一個溫和成熟的男子聲音接道:“一個男孩子送紅藕回來的。”
“哦,小丫頭膽子不小,那男孩子之前見過嗎?”步清煙秀眉輕蹙,扶著花白的大辮子問道。
“那晚在海尼斯酒店,你見過的。”
“海尼斯酒店?”步清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男孩子的形象,自信健康,奪了文爭武鬥的標,當時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優秀,而是因為他的笑容、表情、氣勢非常像她心中的一位故人,當時瞬間還驚呆了她。所以就多看了兩眼,也注意到了步紅藕對那男孩子的奇怪反應和表情,不過當時也沒多想,現在想來,當時不免有些大意。
門外的男子又道:“要不然,我追過去一下?”
步清煙搖頭歎道:“不必了,紅藕也是大姑娘了,會有自己的分寸。”頓了頓,接道:“知不知道那男孩子叫什麼?”
“剛才聽到,紅藕叫他‘馬昂’。”
“馬昂?馬…司馬…”優雅嫻靜的步清煙突然站起,麵色複雜,情緒激動,步履有些淩亂,小跑到門口,急慌慌向外問道:“玉將,上次在海尼斯酒店,連你也覺得叫馬昂的這個小孩兒和他很像,而且他們的姓也隻差了一個字,我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他們一定有什麼關係……”
窗外男子的聲音悠悠歎道:“清煙,他不在很多年了。”
步清煙被這一句話給打回原形,跌坐圈椅中,喃喃道:“是啊,他不在了。可他總該有些東西留下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美眸一寒,清聲道:“玉將,在我確定這男孩和他沒有關係之前,你幫我照看一下。那晚在海尼斯酒店他先後招惹了朱家和慕家的小子,我怕他吃虧。”
“放心。那晚那樣的場合無論勝負如何都不會有太大後患,朱家和慕家雖然算不上名門,也絕對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的,他就是算準了這個,才果斷出手,是個心思縝密果斷自信的孩子。”
“那樣最好。在此之前,如果朱家慕家不安分,你幫我狠狠收拾。當年我疏忽過一回,遺憾終生,以後再也不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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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幾乎所有城市都把發展規劃定位為高科技新能源,高新技術開發區如雨後春筍井噴而出的時代,沒有幾個高檔商圈,不搞三五個cbd似乎就不能稱之為大都市,江城最大的cbd立東新區就這樣應運而生。
不過這個立東新區可不像大多數同行一樣徒有虛名實為鬼城,它是江城市乃至整個北江省的商業中心,從一開始便是竭盡所有人力財力物力奔著全國超一流商業中心這個目標狂奔的,所以時日雖短,倒是建設得有模有樣,與西邊沉重緩慢的舊城區一比,這裏就是一個高節奏高效率商業發達的現代都市,無論環境的清潔度還是交通的便利度,都不可同日而語,盡管處處透著一股子暴發戶的熏囂氣息和冷冰冰的銅臭味,沒有一絲古都的氣質和韻致可言,但還是有無數的有錢人擠破頭的來到這裏買房定居,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便利,便利掙錢,便利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