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馬昂想不明白。
按理說他今天來到江城廣播電視大學純屬偶然,和佟雨相遇也是偶然,兩人更是一時興起才走到這裏,絕對沒有人可以未卜先知,為了對付他們兩個提前在這裏將布景客棧做了手腳,將煙火炸藥做了手腳,然後還在裏麵懸掛了劇毒的七花一葉草,做出這麼縝密的殺局。
所以馬昂推斷,不出意外,這個殺局是針對明日的某一位演員。
但現實是自己和佟雨不知為何引動了殺局,差點惹來殺身之禍,本來馬昂覺得其中可能存在偶然不小心觸動機關的因素,但剛才那名殺手殺氣騰騰直衝佟雨的一顆子彈,卻說明了問題似乎沒那麼簡單。
馬昂的右手在滴血,雖然傷得不重,但還是有些疼,抬頭朝佟雨那邊看去,剛才在生死關頭表現還不錯的女孩兒被救出來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直接暈倒。現在已經被七手八腳地抬上了救護車,應該已無大礙。
一個短發瘦瘦的女孩兒一直陪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眼神犀利地掃視著四周人群,和馬昂眼神對視時,才稍稍一軟,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感激之意。
馬昂微笑回禮,剛才和佟雨一路走來,便隱約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但是因為明顯沒有敵意,而且那人的注意力一直在佟雨身上,還以為是她的愛慕者,也就沒說破,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位女孩兒了,佟雨的私人保鏢。
先是黃夜受到威脅,她父親請一男一女兩個保鏢暗中保護,因為一時疏忽大意忽略了車把手上的蚊針,那晚在海尼斯酒店外還被風滿樓給教訓警示了一番。這次又是佟雨,竟然直接被人拿槍射擊。
黃家、佟家在江城雖然比不上那些底蘊深厚怪獸般的老家族,但還是頗有人脈和能量的,不敢說跺一跺腳地麵顫一顫,起碼也是能夠影響一線圈子內話題走向的,居然在自己家的地盤上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這是哪裏來的勢力,這麼囂張,又是圖謀的什麼!
馬昂想到風滿樓拜托自己的事情,心裏不免有些沉重。
手機響了,馬昂拿起一看,寧醉墨打來的,之前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剛才在下麵隻顧著逃命,沒有聽到。
隨手接通電話,那頭寧醉墨不爽的聲音囂張傳來:“馬小昂,不接老娘電話,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再敢這樣,老娘立馬把你拖進草叢裏,先殺後奸,再殺再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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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馬小昂,你去哪裏了,弄得灰頭土臉,跟隻土老鼠一樣的?”
“在廣播電視大學參觀校園。”
“廣電院子裏現在有工地嗎?好像沒聽說……”
“工地?呃,我進一個布景棚參觀,然後布景棚塌了。”
“切,你蒙誰?咦,不對……”搖下車窗的寧醉墨發現漸漸走近的馬昂臉上脖子上似乎有淡淡的擦傷,立馬打開車門跳下來關切道:“真的塌了?妹的,我找他們去,好好的搭什麼棚子,這不是坑人嗎?”
憤怒的眼神掃到馬昂滴血的右手,像是被針刺了一樣迅速收縮,急急跨前一步,抓起馬昂的手,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個分貝,帶著絲急促緊張道:“流血了,老娘砍死那些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