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知不覺又說了這麼多廢話,習慣了。
我就那樣沉默的跪著,將沉重到極限的頭顱深深的埋在胸前。我看到了我的血在慢慢的滲透進光滑的木地板,然後以一個個截然不同的紋理洋溢著美麗。而我滾燙的淚珠子,像散落的珠子一樣滴滴答答的灑向地麵,和快要幹枯的血液融為一體,那蘊含著我無限的憂思和悲歡呀!我真的再也控製不了自己,將頭狠狠的磕在地板上,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阿爸也哭了,像我一樣心疼的哭了。
“孩子,別怨阿爸,都是阿爸的罪過!”
阿爸哽咽的說著,走過來將我抱在懷裏。
多麼久違的擁抱,熟悉的溫暖讓我在瞬間癱軟了。真的記不起來了,這是多少年後的第一個父愛的擁抱。好難過,好知足!
我忍住了哭泣聲,慢慢的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怪您呢!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咱好好的阿爸!”
說罷,我微笑的抬起手來為阿爸擦幹眼淚。想站起來,但是腿有些不聽使喚了,它在瞬間變的麻木,以至於讓阿爸攙扶著站了起來坐下了。
“頓珠子,你阿媽走的早,讓你從小遭了不少的罪,我是痛在心裏呀!不過這些年都過來了,你也長大了,我真的也就放心了。”
阿爸語重心腸的說著,眼裏泛著遺憾又喜悅的淚花!
我說:“你不用自責的阿爸,雖然阿媽走的早,但是一直有您在細心的照顧著我,將我扶養成人,孩兒會好好報答的!”
說完,我見阿爸開心的笑了。好久都沒看見過他如此純樸的笑容了,自己倒也很開心。
“你給我說說我的母親吧!”
我祈求的對阿爸說道。
阿爸說:“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避免跟你談起你阿媽,也該告訴你了。”
說完,阿爸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他沉思一會,開始回憶起很久以前的情景來:“二十一年前,有一支漢人的商隊在阿拉貢山的東邊遇到了雪匪,他們是雪地裏的魔鬼,他們搶掠了這支漢人的商隊,凶殘的殺光了所有的人,在我偶然的路過中,我發現了躺在雪地裏奄奄一息的你的阿媽,我救了她。你阿媽是個非常善良賢惠的漢族女人,後來我們就相愛了,再後來就有了你。再剛生養下你不久,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躲去了她的生命,那時候她和你一樣隻有二十歲呀!”
阿爸說的有些傷悲了,他仿佛又沉浸在了失去阿媽的苦難中。
我急忙安慰說:“阿媽在天堂看著我們呢!我們要好好的活著,因為我們都愛她。”
停頓了一會,阿爸又平靜的說道:“對了,你阿媽臨走前給你起了個漢人的名字,叫裕青。記住了孩子,裕青。”
我沒有再說話,心裏不斷的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它是阿媽留給我最後的念想,此刻她仿佛就在我的身旁。
聽阿爸說,趙督軍早以派人去他的四川老家去迎她的女兒,我也開始無奈的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