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雲聲音中透出的淡淡冷意,黃祺急忙躬身行禮道:“下官不敢,是下官唐突了。王爺請先行靜養,下官這便退去,以便早些安排好車架,送王爺回中都。”說完匆匆起身離開了。
黃祺走後,未等風無痕開口,龍雲道:“無需多言,等著便是。”
過了兩個時辰,清心苑門口一陣喧嘩,黃祺並未坐轎,而是騎馬前來,身後跟著一輛寬大奢華的馬車,再後麵跟了約有兩千全身帶刀披甲的軍士。
黃祺在兩個軍士的攙扶下下得馬來,通報後,不多久,裏麵出來四隊紅衣衛,每隊三十人。穿黑甲,披紅袍,刺黑龍,無聲無息的護住了通向那架馬車的通道,本來護在哪裏的雲郡軍士與紅衣衛當麵一對,未等郡守下令,便被紅衣衛的氣勢逼得不由後退幾步,紛紛讓了開去。退開後,個個後背寒氣直冒,便如經曆了一場生死戰一樣。
當日黃祺在白虎莊見龍雲時並未直接麵對過這群紅衣衛,此刻隻是側麵一瞧也不由得後退了半步,心中一突隻覺得一陣煩亂,好陣才平靜下來,心道:“以前隻是聽說這紅衣衛如何凶煞,卻並未見過,如今一見,這紅衣衛果然名不虛傳,雖未結陣衝殺,單是這身殺氣與煞氣,也能駭得尋常兵卒膽戰心寒了!”想完也就索性退到外圍去靜候龍雲出來了。
沒過多久,四名紅衣衛抬著龍雲在內殿躺的那個軟塌出來了。到門口時黃祺急忙上前見禮,龍雲躺在榻上虛弱的道:“讓黃大人久候了,本王覺得這個塌躺著舒服就移了出來,你覺得如何?”
“能讓王爺覺得舒服,下官幸甚!”黃祺笑道。
“嗯,走吧!”龍雲說完,風無痕上前打開馬車車門,進入裏麵仔細查看了一番後,命四名紅衣衛抬著龍雲進了那輛馬車。四人將床榻放於車內退了出來,隨即坐在車門處的駕車位上候命,風無痕翻身上馬隨在車側,旁邊跟著的便是龍雲那匹逐月,剩下的所有紅衣衛便護在了馬車四周。
隨著風無痕一聲令下,車架緩緩向城外駛去。黃祺帶著一眾大小官員相送,一直送到城外三裏,在眾人行禮恭送之後,又有三千雲郡兵士趕來,此時合在一處黃祺共計派了有五千兵馬“護送”龍雲。
一路無事,十六日後傍晚,一眾人馬來到了絕雲嶺。
在靠近山腳處尋了一處空地,馬車在中,紅衣衛四周安營紮寨,黃祺的那五千人則在距龍雲馬車百丈之外的四周紮營。眾人埋鍋造飯,吃過之後,巡營的巡營,站崗的站崗,休息的休息,就如前邊經過的十五個夜晚一樣。
月上中天之時,山林中不時傳來悅耳的鳥鳴之聲,到了醜時,兩隊黑影自左右兩側借著月色摸向龍雲的車架,距離龍雲等人的宿地還有十數丈之時,左側為首之人一揮手,身後百餘人不再低身前進,而是縱身躍起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前方的營帳,那右側為首之人卻是慢了一拍,似在低頭想著什麼,不過看到左側之人已經動手也不再遲疑,當下也是一揮手,身後所帶領的數百人齊齊撲了上去,不到片刻那些營帳內已有慘叫聲傳來。
駐紮在外圍的駐兵除了少部分站崗放哨的,其餘都在熟睡之中,這支軍隊領兵的是一位定遠將軍,此時這位將軍正在中央的一座大帳中,穿盔帶甲,帳下隨行的四名校尉也是身披鎧甲,五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大帳之中。
過了片刻,這位將軍開口道:“做晚飯給他們送的那些水裏,下得藥不會被發現吧!”
身旁一人稟報道:“回將軍,此藥是郡守親自派人送來的,溶於水中無色無味,一般方法根本無法檢測出來,隻要他們用水做飯必會生效。”
“嗯,他們過去有些時間了,算算也差不多了,你們即刻帶兵前去剿滅逆賊,為王爺報仇吧,記住,不留一個活口!包括任何人”
四人領命而去,不多時,一陣鑼聲響徹整個大營,幾隊巡營士兵邊敲鑼邊大喊道:“逆賊襲營,速速備戰,為王爺護駕!”
那兩隊摸進車架的右首領頭之人正是許鎮。許鎮親眼見過紅衣衛的戰鬥力,所以在接近百米之時,雖然明知他們已被下藥,但發現對麵沒有絲毫動靜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生疑,不過左側黃祺派去的那人,卻是直接下令攻擊並撲了上去,雙方本來就要互相策應,況且他也不願此大功被別人獨占,因此也不再多想,但下令之後卻還是多留了一絲謹慎,等看到那些人進入營帳後,裏麵傳來慘叫聲時他才心裏一鬆,提著持劍往龍雲那輛大車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