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雄起身示意坐在下方的一眾入雲寨幫眾安靜,隨後拿起酒杯高聲道:“兒郎們,都起身拿起酒碗敬少俠一杯,以謝少俠大恩”
下方幾排桌椅坐了近百入雲寨的大小頭目,此時聽到夏侯雄出聲,各自拿起酒碗雙手高舉過頭對著離凡塵大聲道:“請”
離凡塵也不矯情,起身拿起身前那隻精致的酒杯,對著下方眾人遙遙一敬,仰頭一飲而盡,底下眾人見他如此爽快也是仰脖吞下,隨後暢懷大笑,一時間整個入雲廳中盡是洋溢著一片喜意。
看著底下嬉笑怒罵,喝酒劃拳的眾人,離凡塵隻覺得這幾日來少有的心情暢快,輕輕舒口氣後覺得身子也是一陣輕鬆,回首幾日,便似是身陷夢魘,那一幕幕場景如同一場夢境般自眼前逐一飄過,而今大夢方覺,雖然依舊留有淡淡的遺憾,但畢竟是過去了。
夏侯雄見得離凡塵有些出神,滿了一杯酒過來對著離凡塵道:“少俠請,某家敬你一杯”
離凡塵嗬嗬一笑回身拿起酒壺倒了一杯,輕輕一舉剛要飲下,隻聽得廳外一陣嘈雜,接著就見到幾人倒飛進來,隨後又有十幾人舉著長刀倒退進來,接著嘩啦啦湧進來一大片人。
離凡塵雖然有些驚訝,但也不露聲色,回頭看向身邊的夏侯雄,夏侯雄見此倒也波瀾不驚,放下手中酒杯對著離凡塵抱拳道:“少俠稍坐,某去處理一些事情便來”隨後慢慢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青狼,讓你守在廳外,你怎麼這樣子就進來了,屁股不疼嗎”
那些坐在底下的眾人此時早已放下手中吃食,雖然沒站起身來,但紛紛伸手摸向了旁邊的兵刃,聽到夏侯雄這句話,一時間哄堂大笑,離得近的甚至還調侃那個青狼幾句。
那個叫青狼的是最先倒飛進來的幾人之一,剛剛爬起身來聽到夏侯雄這句話,急忙出聲道:“大當家,你可不能冤枉我,這八寨的頭領我也不敢攔啊”
聽到這話夏侯雄還未開口,對麵倒先不陰不陽的傳出一句:“你的意思是你想攔的話能擋得住我們幾個”
夏侯雄示意青狼帶著手下退到後麵,前走幾步道:“今天什麼風能夠讓幾位寨主不請自來,真是有失遠迎啊”
那人群中走出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穿著一身華貴錦袍,倒是比張亞敏這個大行商還要富貴的樣子,身材偏瘦,臉色蠟黃,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樣子,聞言咳了一聲啞著聲音道:“聽聞這入雲寨出了點狀況,叛徒作亂,盟主被俘,而入雲寨又是我整個入雲山的領頭門麵,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此次這裏發生了這麼多事,真是令我整個入雲山蒙羞,既然有些人沒有能力,那麼老朽隻能連夜召集其餘七位寨主商討了一下,決定帶著手下眾兒郎前來幫襯幫襯”
夏侯雄哈哈一笑:“有勞各位寨主了,我入雲寨雖然前幾日遭受宵小之輩偷襲,但所幸有貴人相助,也算是有驚無險,寨中兒郎也隻是受了點輕傷,倒也無恙,有勞吳寨主費心了”
那老頭站在那裏嗬嗬幹笑幾聲,並未接話,身後之前出聲的那人走出來開口道:“原來是夏侯盟主啊,還真沒注意到,之前聽說夏侯盟主被活捉了,而且下落不明,我還在想著這夏侯盟主武藝高強,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肯定不會被活捉,即便真有敵人來犯,力不能敵,也定會戰死,而不會苟且偷生,倒是我想多了啊,嘿嘿”
離凡塵在後麵看到這一幕暗道:“看來這入雲寨各寨之間也不太平啊,這兩人一唱一和,身後眾人倒像是來捧場看戲的,雖是打著為了入雲寨被襲之事的幌子,卻處處與夏侯雄針鋒相對,一口一個盟主更是暗藏玄機,借此打壓威望,這些聚山呼嘯的盜匪多是喜怒無常,隨心所欲,最易被調動情緒,此刻這番話出口,這入雲寨的士氣定要低落,看來他們所謀不小,倒是要借此看看這夏侯雄憑什麼能坐穩這入雲山的頭把交椅”
夏侯雄聽到那人開口問話,抱拳笑道:“原來是金寨主,金寨主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不錯,某家是被抓住了,但卻並沒有拔刀,也沒有出手,因為出手之人是某兄弟,某不願手足相殘,讓其餘兄弟也跟著無辜受累,入雲寨兄弟可以刀鋒相對於外人,誓死相鬥,但卻不會對著自家兄弟,你們說,對不對”
隨著夏侯雄一聲高喝,原本聽到那位金寨主的話有些不自在的入雲寨眾人眼睛一亮像是瞬間被點燃了般,揮舞著手中兵刃大喝道:“對,我入雲寨兄弟之情大於天,義氣所至,但為兄弟所往,雖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