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笑一聲,拔劍在手,高喝一聲:“禦!突!圍!絞!”
此人也不逞強,這麵前兩人敢在野外慢慢行走,見到自己這麼多人又不懼,自然是有幾分本事,因此隻想快點解決這兩人。
那後方黑甲騎兵聽到男子令出,有六十騎原地跑動結成圓陣,將馬車護在當中,其餘四十騎出來,自馬旁摘下長槍,互相穿插跑動一番,結成陣勢將離凡塵兩人圍在中間,緊接著兩騎拍馬上前,挺槍直刺。
這馬上軍士連人帶馬攜裹著風雷之勢一刺,著實又快又狠。秦烈本身也是兵道之人,聽到男子四字出口,便知是何意了,因此這些人長槍刺來,也不敢大意,一邊閃躲,一邊找時機。離凡塵第一次遇到軍陣戰馬刺殺,也是一味躲閃,想要看個仔細。
這兩騎自離凡塵兩人身側丈外疾馳而過,雙手持槍,借著衝刺之力向兩人當胸而來,一招刺空,也不多留,借著衝擊之勢跑向外圍,緊接著又有兩騎帶著雷霆之勢直刺而來,中間銜接的非常短暫,絲毫不給裏麵之人喘息調整,或者是反擊的機會。而那一槍刺空的人跑到外圍之後,便會調轉馬頭,繼續衝刺來襲。
這種陣法厲害之處便在於,前一人刺空,後一人可以瞬間補上,還能保證每一槍刺出都能又快又狠,力量極大,裏麵之人即便再厲害,也不敢輕易去接這一槍,何況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的長槍刺來。而裏麵之人的一再閃躲,要麼精疲力竭,要麼閃躲不急,最後便隻能被刺中命隕。這種戰陣在戰場上對於襲殺一方主帥,極為見效,尤其是蠻人那種沒有重盾兵護衛的陣營。
不過這種戰陣對於軍士以及戰馬的要求極高,因此除了一些馴良有素,裝備精良的精銳,並不多見。整個帝國也就五大主力軍團的騎兵精銳才會教習這種陣法。
秦烈躲過第四次襲擊,在第五次長槍刺來前的一瞬,身子一沉,氣走丹田,雙臂用力,怒喝一聲,繞過槍尖,雙手用力握緊了那柄槍杆,隻聽得一陣異樣的刺耳聲響起後,槍尖帶著一截槍身自秦烈右腋下伸出,那柄長槍則被秦烈穩穩的抓在了手中。
那身後靠近秦烈這邊的幾騎,則在千鈞一發之際,紛紛撥轉馬頭,側了開去,僅僅這一手控馬之術,當真無愧精銳之稱。不過陣勢的銜接因此也被打破。
秦烈抓住槍身後,雙臂用力,將那馬上軍士連人帶槍挑了下來,那匹馬被這麼一帶,四蹄一滑,身子一側,長鳴一聲,竟然在丈外穩住身形,馬蹄鐵與地上泥沙劇烈摩擦留下一溜火花。
那軍士被挑下馬背,雙臂使力,發覺自己力量不及秦烈,果斷放開長槍,拔出腰間製式剛刀,向秦烈當頭劈來。那匹馬在穩住身形後,竟然跑回來前蹄一揚,也向著秦烈頭頂狠狠踏來。
秦烈身子一側,避開刀鋒,左掌往刀身上一拍,震開長刀,右掌直直擊在了那軍士的胸口,軍士被這一掌拍中,踉踉倉倉,連退數步。秦烈逼退那軍士,讓開那匹馬的下踏範圍,等馬的雙蹄落地,身子一閃,上前抓住馬韁繩,往下一拽,任憑那匹馬再如何撅著屁股使力,也無法倒退或起來一點。
這一側陣勢被破,隨著那男子喝出一個:“禦”字,另一側也是調轉馬頭不再衝刺。轉而再次將兩人圍在中間。
離凡塵看到秦烈按住那匹馬,笑道:“跟一匹較什麼勁,鬆開吧!”
秦烈鬆開馬,那馬打個響鼻,受驚了般跑到了主人身邊,秦烈看著馬兒回到了自己主人身邊,對那軍士哈哈一笑道:“看你算個真正的軍人,隻傷不殺!”
那男子聽到這句話,冷聲道:“聽你這話,似也是軍伍之人!”
秦烈顯然懶得理他,離凡塵上前道:“這打也打了,鬧也鬧了,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並無惡意,那我們是否可以走了!”
男子冷笑道:“想走?”
離凡塵聽到這倆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接著,下一刻,原地便消失了他的身影,而那男子雖然依舊騎在馬上,手中的長劍卻到了離凡塵手中,此刻正指著自己咽喉。
這男子倒也有幾分骨氣,見到離凡塵如此鬼魅的身影,自己此刻人為刀俎,雖然臉色白了一白,卻再無異樣,冷聲道:“你敢刺?”
離凡塵燦爛一笑,似是聽到了極為開心的事一樣,出聲問道:“為何不敢?”
兩人就這麼靜靜對峙了幾息,正當場中局勢越來越緊張之時,卻被一聲活潑清脆的聲音打破:“你們兩個騙子,在這裏做什麼?還有,你拿著劍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