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峽穀其實並不長,隻是多了幾道彎。因此沒過多久,離凡塵已經再次來到了峽穀外,此時那剩餘的幾個禁衛已經將那死去的同伴掩埋的差不多了。
看著那傷痕累累卻仍在堅持的幾人,離凡塵停下腳步,告訴他們墨元風已經安全,讓他們趕快趕上去,那幾人再次謝過,一人在臨走時卻停了一下道:“少俠,方才你走不久,那些攔路的江湖人所退的方向,好像有事情發生,不遠處那片林子裏驚飛出很多鳥。”這名禁衛說完告辭,向著穀內趕去。
離凡塵想了想,還是覺得找秦烈要緊,因此並未多做停留,往前方的岔路口趕去。走到一半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種氣味很淡,隨著微風不知從那裏飄來。想到方才那名禁衛的話,離凡塵遲疑了一下,還是追尋著那股血腥味往路旁的草叢中走去。
這一片地貌,多土丘山嶺,但都不大,隔不太遠便會有一片片或大或小的樹林。除了那條官道外,四周便隻有茂草叢林。離凡塵追尋著血腥味到了不大的一片樹林旁,這片樹林隔不遠還有一片更大的樹林,那片林子則長在了雲莽山一條支脈邊上。
剛剛走到樹林邊上,突然,一股寒風自離凡塵腦後襲來,離凡塵腳步一錯,身子後退的同時,已經轉了過來,那人一刀劈空,進步又是一刀。刀走一半卻是悶哼一聲,身子一矮,竟然柱刀跪了下去。
那人跪倒在地,嘴中溢出一口鮮血,抬頭看了離凡塵一眼,兩人這麼一對視,竟然齊齊出聲道:“是你!”
這人卻不是別人,正是早前在峽穀外攔住墨元風的那名拿錘大漢。
此時他的上衣早已殘破不堪,一些零星的布屑和著血粘在身上,上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橫七豎八的布滿了十數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一頭長發混著血淩亂的粘在頭上。整個人除了一張臉還能勉強認出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離凡塵見到方才還領著近百人豪氣衝天的漢子,隔了短短一個時辰竟然成了這樣,急忙拿出一顆藥塞進他嘴裏,隨後渡了一縷內力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漢子吞下藥,吸了口氣,啞著嗓子道:“不要問,他們就在附近,你快點走,不然會拖累你!”
“別說話了,我帶你先走!”離凡塵說著將漢子放在背上,背起來向外跑去。兩人跑了不足十丈,身後突然衝天而起一聲爆鳴,隨後林中竄出了七道黑影,緊緊追了上來,想必方才報信的那隻鳴信也是這七人中的某一人所放。
離凡塵背著大漢一口氣跑出了數裏之地,身後那七人雖然被拉開了距離,卻也一直沒追丟,顯然極為擅長追蹤之術。但也一直是那七人,想必速度太快,身後其餘人還未趕過來。
離凡塵放下那漢子道:“我先解決了他們,否則被一直這麼追下去,定要出事!”
那漢子本就受傷極重,服了那顆藥後,卻也是一直在半暈半醒之間。離凡塵自顧自的說完,身形一轉反追了上去,行不多久,便遇到了正在趕路的那七個黑衣人。
這七人正在地上照著那受傷大漢偶爾滴落的血跡一路追尋,卻不料與離凡塵打了個正麵。雙方見了,也不用打招呼,直接動起手來。這七人的追蹤本事與輕功倒還尚可,修為卻就一般了,因此沒出幾招,紛紛被離凡塵製住穴道,動彈不得。
料理完這七個尾巴,返回身背起那漢子繼續趕路。
一直走了兩個時辰,到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離凡塵將背上的大漢放在草地上,過去找了點水喂他喝下。這一路上也隻是用內力幫他護住心脈,吊了一口氣,不至於命隕,但這大漢傷勢實在太重,剛才能在離凡塵身後劈出那一刀,估計已是油盡燈枯了。
這一路跑下來,倒還沒仔細看過這大漢的傷勢,如今騰地功夫,仔細一看,這些傷口大部分都在要害,離凡塵也隻剩下一腦袋沒辦法了。畢竟上官慕白也不兼職做醫師,能拖到現在,也全憑這大漢的意誌與他源源不斷傳過去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