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仁道笑道:“自從拿起這柄劍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道理。傷在我這柄劍下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了,好容易在家呆了半年,沒想到出來不到一年又被逼著拔了劍。先不說天下武者人人想要這柄劍,便是那些鴻儒學子,誰不想要?還不是被盛名所累!以為拿了這柄劍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剛正光明之人,真的有了君子浩然之氣。殊不知這就是一柄劍,我用它傷人或者殺人,為善或者作惡都在我的一念之間,可惜都看不透啊!而為了這柄劍,死傷之人,數百年來何曾少過?”
秦烈道:“話雖如此,你可否願意將你這柄劍給我?我拿了這柄劍要麼拿去珍藏,要麼懸在腰間,去那中都太學外轉一圈,即便用來打鬥,那也平添幾分功力不是!”
劍仁道將劍背在背上,對離凡塵道:“你背上那柄劍從沒見你用過,中午那麼危急的時候,你都不肯拿出來。按照你說的,隻怕你那把劍的麻煩不比我的少吧!”
幾人說話間,已經上了山路,離凡塵跳下車去道:“我跟著走走,坐了好半天,也著實有些倦了!”
劍仁道見此也隻能作罷,不理秦烈在一旁糾纏,側身一躺,抻了抻腰道:“下去一個人,能躺下真是舒服啊!”
這片營寨從山下看星星點點,走進之後,卻著實不同,起碼主帳附近燈火通明。幾人下車沒多久,武烈走過來對幾人笑著道:“幾位少俠隨我來!”說著領著幾人走到旁邊第三個營帳,笑道:“這個營帳剛命人收拾了一下,因為地方短缺,隻能辛苦幾位擠在一個營帳裏,不過已經用幔簾隔開了!一會兒我再命人送些熱水和食物過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需求吩咐附近的守衛就可以了,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幾人謝過武烈,走進營帳一看,裏麵並不擁擠,反而挺寬大的,起碼對他們五人來說,足夠寬大。地上鋪了一層碎石,倒也幹燥,床是簡易木板搭成的通鋪,雖然簡陋,卻也幹淨結實。劍仁道好奇的四處打量一番,興致勃勃的道:“果然別有一番感覺!不錯!沒想到我有一天竟能進入一支精銳軍隊的核心區域睡覺。”
秦烈一屁股坐在床上,哼唧道:“大驚小怪,真是沒講過世麵!今夜有這樣一支大軍護衛,可算能睡個好覺了!”
他們幾人進入營帳歇息之時,主帳右側第一個帳篷裏,地上鋪著不知用何種動物毛皮做成的地毯,四周桌案上各坐著幾人,上麵放滿了美酒佳肴。當中正是那位三皇子,隻見他舉起杯對著底下眾人道:“此次出來,奉了父皇之名,一則來跟關將軍學習學習,二則也看看這批重新加工改良的重矢效用如何。如今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我們明日就要回中都複命,因此小王特來謝過諸位一路之上的關照。”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底下右側之人,正是武烈。武烈端起酒杯,站起來,對著三皇子道:“殿下真是太客氣了,將軍一路勞累有些倦了,因此隻能讓末將前來代勞,還請殿下見諒才是!”
三皇子笑道:“武將軍這是什麼話,關叔叔鎮守南疆十幾年,為國為民,不知立下多少大功,實為帝國砥柱,他的身體自然要緊才是,作為晚輩豈能不知深淺。”
武烈笑道:“多謝殿下體諒!”說完舉杯飲盡,坐了下去。
三皇子轉頭對著另外幾人道:“諸位隨本王一路出來,也是多有勞累,本王在此謝過了!”底下眾人連忙舉杯示意,觥籌交錯,一片和諧。
武烈坐了一會兒,起身對著三皇子道:“殿下,末將還有事情需要去忙,就先告辭了!畢竟殿下安全重要,這晚上一眾安防事宜都要去安排!”
三皇子起身道:“既然武將軍還有要事,那本王就不留將軍了。”
武烈拱手行禮後,轉身出了帳門。武烈前腳剛出帳門,三皇子臉上的笑容就冷了下來,將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扔,扭頭對著旁邊的魏嘯道:“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魏嘯搖搖頭道:“軍營之中,隻怕無法動手,畢竟還沒人敢去捋關老將軍的虎須,而且那位武將軍方才不也說了,今晚的防衛會很安全。”
三皇子瞳孔一縮道:“那你說該如何?山裏的事要是被父皇知道,隻怕誰都吃不了兜著走。這裏的事你跟魏大人說了沒有?”
魏嘯低頭道:“已經飛鴿傳書,送往中都!”
三皇子道:“明日必須返回中都,隻能再去試試看能不能讓他們與我們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