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廳外有小廝走了進來,站在中間躬身拜道:“七殿下,老爺,小姐。”
安穆瞅了瞅他:“什麼事?”
小廝微微看了看天邑禦,才回答道:“老爺,三皇子殿下來府中了,現下正往這兒走著。”
天邑禦輕笑起來,姿態優雅的倚坐著,道:“三皇兄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清憶,你說呢。”
我嗯啊了聲,心有疑惑,這天邑禦才剛來相府沒多久,天邑淩晟便隨之到來,這是碰巧?還是安穆去給天邑淩晟報的信兒?
說話間,天邑淩晟已帶著下屬走到了前院,氣色看起來還不錯,略有消瘦,他的死魂蠱被解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這是近月來的頭一回,他依然英氣俊朗,隻是眉宇間多了絲陰沉之氣。
安穆站起身迎了上去,天邑禦則含著笑沒有動,等天邑淩晟進了前廳,他才拉著我站了起來。
“皇弟。”天邑淩晟淡然叫道。
“皇兄大病初愈,臣弟心心念念,一直想著抽空去三皇府探望。”天邑禦笑著道,“沒想到皇兄今日會來相府,倒也了卻臣弟的心願,皇兄身體可安好?”
天邑淩晟客氣回道:“讓皇弟憂心了,我已無礙。”
說完他扭頭看向我,瞥了眼我與天邑禦相握的手掌,我在他的目光下,不自覺的把手掌背到了身後。
天邑禦、天邑淩晟因是君主,遂共同坐在上座,而安穆則自動坐在下位,較為靠近天邑淩晟。
“本殿前來是有一事求於安相。”天邑淩晟坐下後便啟口道。
“有何事殿下盡管吩咐,又談何說求字呢。”安穆語氣恭敬,與剛才對待天邑禦的態度,很是不同。
“說來話長,本殿一直和安府存有婚約,不幸的是安相的大女因病而逝,時間已過半年之久。雖然人已逝,但婚約猶在,遂本殿今日是來下聘,本殿要迎娶安相你的二女兒——安清憶。”天邑淩晟說完,把目光投向我。
我一怔,徹底暈掉,這世界癲狂了。
我顫抖著手指著天邑淩晟:“三殿、殿下,你在胡言什麼。”
“清憶放肆。”安穆對我怒斥,轉而對天邑淩晟道,“殿下勿怒,是老臣教女無方。”
天邑淩晟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對我道:“本殿死魂蠱的毒能得以解除,最大的功臣非清憶莫屬,本殿還未曾答謝,清憶,你過來一下。”他向我招手。
我想要走過去,卻發現不能,天邑禦拉扯著我的手不鬆開。
“三皇兄,這可怎麼辦。”天邑禦輕言淡笑,“皇弟剛才已經向安丞相提了親。”
天邑淩晟挑眉,貌似很驚訝的樣子淡然道:“哦,竟然有這等事,這可就糟了。怎麼辦,本殿來此相府也是為了提親呢。”
我聽的一愣一愣,半天硬是沒回過神來。
天邑禦笑著站起了身,一隻手環住我的腰身:“可惜皇兄來晚了。”
我舔了舔嘴唇,腦袋渾渾噩噩。這、這……我莫卡卡,我安清憶……怎麼會變成一個香饃饃,讓兩個皇子爭相奪取?
頭皮有些發麻,現在唱的是哪一出戲啊。
天邑淩晟揚起了個英氣非凡的笑容:“不晚。你未娶,她未嫁。”他淡漠的飲了口茶,對安穆問道,“安相你可是應允清憶的婚約?”
“這……”安穆頓了頓,賣著關子道,“老臣先前已答應了三殿下,可是沒想到七殿下竟然也……”
天邑淩晟的臉色波瀾不驚,他托了托腮,漠然道:“竟然如此,此事隻能稟告父皇,讓父皇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