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蘭庭奇看著近月早就醒了,正坐在一旁打量他。
”看什麼呢?”蘭庭奇揉揉眼睛,撐著草堆坐了起來。
和尚依舊坐在那裏,似乎一晚上都沒動過,而邢斐這時不知去了哪裏。
”奇大哥,我們今天該往哪裏去?”
師父當時隻交待早些去戰場和他彙合,就匆忙離開了,想來出了什麼大事。眼下風瑤戰亂不息,到底該去哪裏,蘭庭奇心裏自有打算,但是風瑤的局麵還不清楚,必須先了解才行。
他看著和尚,見他手持念珠轉動不休,嘴唇微微開合,像是在念誦佛經。
”大師”蘭庭奇輕聲喊道。
初文看似身上表情沒有反應,卻輕輕問道,“何事?”
蘭庭奇恭敬回道,“我和妻子還有邢大哥,將前往風瑤腹地,不知那裏具體情況,還望大師指點一二。”
“這附近七郡,三山,兩魔窟的人都在那裏,你們去了又有何用?”
蘭庭奇自知那裏非去不可,一是為了試探一下那些想動自己的人實力深淺,二是如今亂世已起,想要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就必須強大起來。他沒有別的路可走,逃是逃不掉的。
”大師,我知道自己實力尚淺,不過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必須要去才行。”蘭庭奇恭敬地行了一禮。
“夜玄你見到了吧,他僅僅是雲山窟裏的七魔子之一。現在那裏可當真是飛鳥難越,走獸難行。你非要去的話,你們戚風郡勢力應該在鷹墜崖附近,你到了關河,便一打聽,就能找到他們了。”初文睜開眼,不見悲喜,這世上有太多人為利而亡,已經見怪不怪。
蘭庭奇也知再難問出其他隱秘之事,而今一切還得靠自己。
他除了背後那股幫他的人,和那塊令牌之外,實在拿不出什麼能震懾別人的力量。近月雖說得到離石之書,但也隻是明月心罷了,戰幾個普通人還行,要是遇到琥珀心修士,逃都沒處逃。
昨夜看了夜玄和初文一戰,方知自己的渺小。
心底的擔憂也越來越重,那些人想必離自己不遠,或許已經在周圍觀察自己已有很久。那兩幅又哭又笑的畫,還有那隱匿氣息的賊人,或許都不會那麼簡單。不管如何,逃是逃不掉的,多想也無益。
他又問道,“不知大師欲往哪裏去,我們三人待會還要趕路,如果同路,還可一道前行。”
“你們先走吧,夜玄沒死,我心難安,這屠村之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不殺盡那些魔頭,此事難了。”初文歎息道。
...
蘭庭奇拉著妻子,拱手道了別,又在廟外找到了邢斐,便繼續趕路。
蘭庭奇故作無心的問道,“邢大哥,不知今天一大早去了哪裏?”
“這廟裏哪裏是人睡的地方,我半夜就被醒了,一大早就到附近轉了轉。”邢斐騎著馬走在最前麵,想也沒想就隨口答了出來。
蘭庭奇疑惑之色稍轉即逝,笑道,“昨天經曆的事實在太多,也太怪。不止邢兄,我和近月也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