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容若徘徊在夕顏殿殿門前,卻遲遲不敢走進去,她實在想象不了淩辰羽和滄洱公主成親的畫麵,更隻想留住此刻的安寧,直到這條路盡頭出現了一個身著深藍色宮裝,大汗淋漓的身影。
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浸濕,焦急的表情仿佛快哭出來一樣,像有很多話要說,嘴唇蠕動了半天隻說出兩個字:“姑娘…”
司徒容若忍了一天的眼淚此刻真的奪眶而出了,她看著慕青的臉,忽然哭的像個迷路的孩子。
“傻慕青,你真真的找了我這麼久…”
“十年了,除了母妃和顧笙,你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這些話司徒容若偷偷的藏在心裏,她隻是伸手擦了擦眼淚,在慕青的攙扶下走進了主臥就寢,秋菊和春桃湊過來似乎要說些什麼。
寒風吹動窗欞咣咣作響,她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屏風後麵那高大的身影稍稍一動,不過被燭光映過來的羽扇倒影暴露了那人的身份,淩辰羽悄然而至,伸手攬住她的肩,柔聲說:“若兒,滄洱公主隻是個擺設,不要為這事傷心,好嗎?”
司徒容若靠在他身上點點頭,任意的去嗅那淡淡的香味。
“我已經安排好了,攝政王在院裏的梧桐樹下等你,見過他以後,回來好生休息,事不宜遲,皇上的人還在外麵盯著。”淩辰羽說完,就推門離開。
司徒容若繼他之後,推開門左顧右盼,確定無人以後才走近梧桐樹邊,一叢叢野草遮擋著四周,攝政王淩若軒就在那裏站著,原來他能站起來。
“你是世上唯一知道本王能站起來的人。”淩若軒回頭。
“攝政王殿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會全力幫你逼宮造反,但事成之後,太後娘娘華清宮的人,全部交由我處置。”司徒容若說。
陰風吹過,逼得人渾身發冷。
“你認為你有這個價值?”淩若軒轉過身。
“如果我沒這個價值,你就不會安插那麼多的眼線在我身邊,你在西北招兵買馬的事情,皇上已經收到了密信,我用靈力占卜敷衍過去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當務之急是早日逼宮,我要太後的命。”司徒容若怒火中燒。
淩若軒陰笑兩聲,逐步靠近,眼中帶著賞識:“本王的母妃被她所害,這雙腿被她毒害了數年,本王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你可要好好伺候伺候我們高貴的太後娘娘。”
司徒容若聽到這話不禁啞然,既然淩若軒的雙腿是被太後毒害至此,那麼兒時把她從土堆裏挖出來的人就不是淩若軒了。
“攝政王殿下隻管放心,隻要能夠要了太後那條狗命,司徒容若萬死不辭。”
“現如今顧笙歸朝,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等顧家軍隨顧笙再次出征,我們到時立刻行動,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蠱惑皇上放鬆警惕,再次派顧笙出征,能明白嗎?”淩若軒說。
司徒容若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她知道顧笙曾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人,如果他竭力幫助皇上,逼宮成功之後,淩若軒和淩亦然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顧笙。
讓他出征,永不回帝都,或許是保住他性命最好的方法。
安樂公主亦是如此,讓她嫁到孟子衿身邊,也是保住她性命最好的方法。
“麗貴人,你在猶豫什麼?”淩若軒說。
“攝政王盡管放心,司徒容若就算舍了這條命,也一定會將太後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