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是個位於熱帶雨林氣候的小邊界城市。很破爛,幾乎天天都在下雨,這裏的人們很窮,所以人命更不值錢。相對的,女人也就沒地位,這也就是為什麼說漂亮的女人在這裏很危險的原因。
這是黃毛給我對這個小地方最直接的評價。
關於他的身世,他的描述跟我從小大人們口口相傳的真實版防拐教材裏那個叫李長生的表哥幾乎完全契合。
他說他其實記得所有的事,如果不是自己長的太白嫩,估計早就被從小培養成人妖或者男妓了,十歲那年他碰到了曾經也很牛哄哄過的黃杉,然後就被收為義子,但黃杉從來沒帶他離開過這裏,除了偶爾給些生活費,也沒怎麼管他,不過因黃杉的出現而在沒有人敢打賣他的主意這件事,顯然要比給他錢得到的要多的多。
他還問了我家裏的情況,我都一一作答。
黃杉說雨巷裏有家賣小碗單炒的,很適合喝點小酒。當然看著他說這句話時隱約透漏出來的憤恨表情,我知道他選擇這裏,並不單純的意味著這裏隻是個適合喝酒談事的地方。
巷子兩邊的牆很高很高,兩邊的房子都是竹子搭建而成。到處仍在地上,靠在牆邊的竹子和草席。感覺就像我在夢裏才見過的那種被廢棄的無人鬼地,下著蒙蒙小雨。
當然我也並不單純的以為他真的是專門帶我吃這裏味道確實不錯的小炒,黃毛告訴我,他以前也偶爾聽黃杉在喝醉酒後提起過h市,所以在得知我在那裏讀書,然後又領著這麼一個美少婦莫名其妙的流落在這裏,知道要麼我身上有故事,要麼就是秦芳語不簡單。
所謂的小碗單炒其實就是裝在巴掌大的那種瓷碗裏的各色炒菜,菜不多,但碗多,種類多,口味偏辣,很適合喝酒的時候吃,再加上這裏暈暈霧霧的環境,讓人不禁有點恍在異域的錯覺。
在吃飯期間問我在h市幹什麼,為什麼會和一個看起來比我年紀大點的女人在一起。
我倒無所謂,充其量一個小混混,即使我自己不說,黃毛也都知道我的底細,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秦芳語就不一樣了,她身份特殊,家裏背景牽扯的人和事太多,偏偏一個她父親留下的秦朝還被林成浩在謔謔,如果我說出來,幾乎不敢想象會發生怎樣嚴重的後果。
於是我就半真半假的編了一個故事說給他聽。
說秦芳語其實是個有夫之婦,在自己當鴨子的時候兩人好上了,而秦芳語的男人是的不學無術的混混,一氣之下將我們就給聯係人販子賣了,之後發生的事就如我們在路上遇到的真實情況。
他表情恬然,並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相信,而是繼續和我聊起了他也曾經有個朋友,老家就是h市,但兩個人失去聯係很多年了,讓我如果遇見,記得給他打個電話。
其實我現在最惆悵的還是怎麼回去,因為我無論是黃毛還是他,說話和做事風格都跟我接觸的社會圈子裏的人不一樣,從他們身上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種隱藏在骨子裏的狂野囂張和灑脫,這是我隻有在張龍身上才看到的。
我不得不承認他們都比我要成熟太多太多,那份沉著絕對不是隨便裝裝能裝出來的,至少如果我是他,肯定會對那些毛病百出的回答做出些許疑問,但他沒有,反而很淡定,這倒讓我反而有些局促。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無聊朝身後竹竿破屋淩亂不堪的巷道裏隨意瞟了一眼,蒙蒙細雨中我隱隱約約看到一長隱匿在黑暗偷窺我半張臉龐。見到此幕的黃杉微笑著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招呼過了老板。
“那是不是你的女兒?”
“是的!你要感興趣,我可以叫她過來,但她脾氣不好,她不和看不對的人上床,價錢你可以隨便給,但她還是處女,你多少擔待一點。”
從一到這裏他們就反複強調過,人命和女人在這裏不值錢沒地位,通過到了晚上都沒回去的老板娘我見識到了人命真的不值錢,而且很脆弱,但在這裏,我見識到了她們的沒地位。
黃杉麵無表情的從兜裏隨意掏出一把錢塞給老板,指著我,“這個女孩,他要了,你過去告訴她一聲,他馬上過去。”
沒一會兒老板笑嗬嗬的跑了過來,告訴我說,女孩很喜歡我,願意跟我上床,她現在正在巷子裏麵的竹桶裏洗澡,她要在那裏做。
我當時就拒絕了黃杉,說我是已經有女人的人了,不能這樣做,那樣的話我會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