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狼的突然出手,我確實有點驚訝,但我驚訝的不是他會動手弄我,而是敢當著忽然折返回來的陸一三麵弄我。
陸一三推開門走到桌子邊拿了一份文件,眼睛隻是朝我這邊隨便的看了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趁黃狼走神的空隙我把頭猛的朝後撞了一下,他慘叫一聲勒著我脖子的手略微一鬆,我脖子一縮就地蹲了下去,頭也沒回的一個肘擊就懟到了他的小腹。
我轉身朝還氣定神閑抽著一根煙的陸子棋笑了笑,“你幸虧是個殘廢,不然我真有心再把你那兩條腿廢一次。”說完我低身抓住黃狼的頭發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他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失去抵抗力。
“還有你,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也不過是姓常的身邊一條喪家犬,怎麼?現在有新主人給你了你根骨頭你就敢隨便咬人了?老子身上反正有人命,也不怕多你一條。”
陸子棋冷哼了一聲,“黃狼滾回來,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人家現在可不是從前你能隨便捏的軟柿子了,人家王勝現在可是盛世大當家,他要弄你我都保不住啊!”
這家夥還一點都不放過冷嘲熱諷我的機會,肯定是聽黃狼說過,知道在學校的時候王猛找到常哥,那個時候就是他帶的人來堵的我。
陸子棋很無所謂的朝監房裏麵那幾個民工服裝的大漢看了一眼,“你殺了他們的大哥,而現在隻有我能救他們,王勝,我看你還是識相點,別他媽以為走了幾回狗屎運就真沒事了,老子這次就不信了,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就能相安無事的出去?”
被他這麼一說,雖然事先宗哥給過我提醒,但還是禁不住有些膽虛,又一想想之前在陸一三麵前的那些大佬那麼牛X到最後這都不是乖乖的被人家兩個茶杯摔的換地方喝茶去了嗎,心裏不由得有些煩躁,加上胸口的傷口又撕心裂肺的疼,“有煙沒有,給老子來一根。”
我見這個陸子棋還真是一個奇葩,不管走到哪裏手裏都會抓著一個磕煙灰的玻璃煙灰缸,這個玩意兒儼然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
陸子棋眼神很不屑的朝地上呸了一口,“煙你馬勒戈壁,給老子清淨點,也不看看你這是在哪裏,乖乖等著審判吧你。”
果然先前還對我有一絲敬畏的幾個大漢嘩的一下都站了起來,先是看了一眼陸子棋,又一臉狐疑的看看我的胸口,其中一個說道,“我們現在可不是誰的人,陸組長剛才說了,隻要我們聽話,天亮之前就會放我們出去,我勸你們還是少折騰的好,”
這個看樣子像是領頭的大漢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我不得不收起想要教訓一下幾次三番都不放過我的陸子棋的想法。
這樣無聊的時間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期間隻有幾個值班的條子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玩手機。
我是個愛幻想的人,愛幻想的人一般都會很敏感別人說過的話,所以陸一三臨走時跟那幫大佬們放出的那句我跟陸子棋隻能留一個的話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裏,如果真的像他說的,恐怕那個留下的肯定不會是我,他的背後可是整個秦朝,而我呢?
靠誰,靠眼鏡兒嗎?他也不過是屈居在長樂集團百樂生的一個區區的準女婿而已,就連內部的一個鐵手都要他費勁心思的拉攏,他那點能耐要是能救我出去除非今天四大社團裏麵的一個大佬換成是他。
不管是宗哥還是霏霖,甚至連林成浩在麵對代表絕對權力白道的區區一個陸一三麵前,都要乖乖的坐在那裏喝茶,我實在想不通有誰怎麼有有本事的救我們出去。
越是這樣想,我就越覺得自己的渺小,在不經意之間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葬送在一夜的衝動之下,結果不是我想象中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死了,芳語怎麼辦,林成浩會不會更猖狂,霏霖真的能保護她嗎?
不,愛她的人是我,沒有一個人為了利益的人會比一個為了愛而付出的人要徹底。
我不怕死,可我怕等死,等待是一條最難走的街,機會永遠都不會被等來。
我是在後半夜被人帶走的,但他們不是我想象中來救我出去的,而是給我頭上套了一個黑色的布袋,甚至沒走多遠,上了一輛車後頭套就被一個人粗魯的扯了下來,坐在我對麵的不是社團成員,而是陸一三。
“王勝,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就回答想還是不想,別的等我要你說你再說,能配合嗎?”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嚇到我,那副表情仿佛是在說如果我不配合他就會殺了我一樣。
我聽話的點了點頭。
“你想不想活?”
這不是句廢話嘛,誰不想活想死啊,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想。
他掏出一根煙歎了口氣點了兩根,一根給我,一根含在自己嘴裏,狠狠的抽了一根,眼睛朝窗外對麵的派出所看了一眼,“但是現在結果出來了,我這樣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雖然你的那個宗哥和什麼長樂戴眼鏡兒,哦忘了,還有一個挺漂亮的娘們都給上麵動作了,但你知道,跟秦朝比,你們還都隻是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