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的心猛的揪了一下,忽然感覺心裏像是一個龐然大物一樣恐怖的東西略過,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出現在腦海裏,不禁問了眼鏡一句,“那如果你們選的是陸子棋活,而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剛吸進一口煙的眼鏡兒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被嗆到了,咳嗽個不停,以至於高速行駛的車子都有好幾下差點撞到馬路牙子。
“別瞎想了,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就要有這個心裏準備,感情有時候隻能拿來當飯吃,宗哥也盡力了,在決定沒出來之前他幾乎把一半的身家都給了陸一三,就是想著保你一條命,秦芳語也出了不少力。你別他媽瞪我,老子能用的錢全你媽也砸進去了,你瞪老子幹雞毛,大半夜的你要嚇死我啊!!”
“那錢...”
“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偷了,哈哈哈,我們給的可是現金!這一點以後多跟哥學學!”
我低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胸口被燙的拳頭大那片傷疤,忍住疼痛摸了摸它,心想,我最該謝謝的還是它,有些道理眼鏡兒不說我也不難明白,如果沒有我的這一舉動,他們是絕對不會在陸子棋和我誰生誰死的問題上做比較的,他們大可以選擇讓我死,然後把陸一三這條大魚徹底的吊起來,以絕後顧之憂,畢竟被白道的一個對他們幾乎算是掌握著一半生殺大權所在的係統注意到他們,是一件並不怎麼好的事情,因為生在這片土地上幾千年的人們都明白一個道理,有一部分人對某種人,不是弄不倒你,而是你還沒引起注意,沒超出那個度,或者你不是運氣不好的那一個殺雞儆猴裏的雞。
眼鏡兒開著車一路帶著我出了城,他越走我看著路越熟悉,因為他開著車到的這個地方竟然是我租房子的那一片,不禁有些好奇,“眼鏡兒,你確定沒走錯地方?”
眼鏡兒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麵一張模糊的照片,有些不確定,“這裏到處都是普通的居民院子,哪裏來的防盜門和不鏽鋼柵欄,又不是監獄,讓我從外麵怎麼找啊這,萬一還再把外麵潛伏的那個黑人驚動給跑了被惦記上,以後睡覺都不踏實了可就。”
我一把奪過他的手機,一邊問他,“消息哪兒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倒是說清楚啊,說不準我能幫得上什麼忙,不然你叫老子來看你表演啊你!”
罵完他我低頭就衝他手機屏幕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連忙把手機遞給他,“你這張相片哪兒來的,快告訴我,是不是秦芳語在這個地方!”
眼鏡兒拿過手機歎了口氣,“我說了你別生氣啊,你得保證你不生氣!”
看著眼鏡兒突然一副不好意思難為情的樣子,都快把我急哭了,“你他娘的倒是趕緊說呀,你他娘的知道這個院子裏養了好幾隻藏獒不,看見相片裏麵的小光點兒了沒有,我去你大爺的,快告訴我!!”
眼鏡兒愣了一下,盯著我,有些吃驚的問我,是不是知道這個地方,“你怎麼就知道有藏獒了,你見過?不就是兩個小光點...哦我知道了,你的那個新據點是不是就在這一塊兒?”
我連忙點點頭,“你先告訴我相片怎麼回事兒?”
他連忙把車大燈關掉後跟我解釋說,“這張相片是宗哥為了打探一下霏霖跟他的合作到底有沒有因為秦芳語的出現而發生變故,讓我派人偷偷換了秦芳語身上的一個紐扣,有一次性定位,遠程傳輸五十kb音頻和可視圖片的功能,我也是才剛啟動不久,我..”
“你的意思是就是秦芳語洗澡照鏡子你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穿什麼顏色內褲都逃不過你的監視,你大爺的眼鏡兒,你他娘的說說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啊?”
眼鏡兒被我一通說的都沒法插嘴,最後實在沒辦法直接給我來了一句,“那啥,你什麼時候發完牢騷了我們再去救她,行吧,反正不是我女人,我著哪門子急,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好吧哥,我服,行不,我意思就你看見就看見,別跟人說。”說著我就下車拉著他朝黑暗中我記憶中的那處院子摸去。
在路上眼鏡兒跟我解釋,他說這東西因為小巧,所以弊端很多,“從安裝上第一次啟動就是這次,五十幾kb傳輸音頻還夠,但要傳輸圖片,撐死了就兩張,尤其我還不得已啟動了一次定位,這東西可算是廢了,好幾百美刀呢,話說如果不是宗哥霏霖出神意料的說了那個辦法,你是不是真的就給陸一三拿下了啊王勝。”
眼鏡兒冷不丁的悄聲問了我一句。
我冷哼了一聲,“不知道!”
其實不是我不想回答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了這個讓我傷透了心的女人還要做多少傷透別人心的事,在麵對陸一三的種種威逼利誘中,我甚至都沒怎麼去想為我頂罪的張龍,而是在聽到秦芳語的刹那精神防線徹底崩潰,當然這些小秘密恐怕我隻有自己咽進肚子裏了,也不知道陸一三聽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