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棋的沉默在被我用手裏的衣服緊緊勒住他脖子默數了六十秒後,就不攻自破,
“我不認識什麼孫姐,我隻能告訴你,有一個你們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曾經找過一個賣手機的,剩下的真相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我知道你是在懷疑你和秦芳語的相識有可能也是我無意的一個安排,可是我告訴你,我沒有那麼厲害,你完全可以想象,就連我被你威脅成這個樣子,我都沒有勇氣敢把他說出來,他會有多麼恐怖,王勝,你逃不掉的,等你高中畢業的時候就都明白了,真相就都大白天下了,你殺我也沒用,你最重要的就是活著,活到那個時候,哈哈哈,我陸子棋豈是這麼容易死的,你們也太小看我了,你知道嗎,就因為這個秘密,我完全有活到老的資格,你太幼稚了,哈哈哈!”
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調查過我出道時的出身,知道孫姐這個人的存在,之所以這麼問他,就是要看他的反應。
可陸子棋確實不愧於他的狗頭軍師名號,在他這張充滿各種矛盾情緒的臉上,我竟然沒有看出一絲方向,話是由人說的,真假隻有自己知道。
很明顯他知道了我問這句話的用意,所以如果我想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隻需要去隨便求證王猛的那個親戚,或者康穎,再或者那個手機店老板,從我最初開始令我改變的所有相關的人查一遍。
但陸子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許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他今天必須得死。
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都再也輪不到他去參合,看著他為即將獲得新生而表露出不可抑製的猙獰,我知道如果今天他不死,我將永無寧日,芳語也會離我越來越遠。
“人活著自由才重要,陸子棋啊,遲誌強的鐵窗淚你肯定沒聽過!”
我笑著轉過頭輕輕的拍了拍他凍的發紫的臉,手在抽回來的時候卻被他牢牢抓住。
人與生俱來都有一種特異功能,那就是預知死亡,可是很多時候都被人們忽略了,因為生活太忙碌,太吵,想法太多,不純粹,也沒有一個安靜的地方反省。
倒是這些條件陸子棋都具備了,所以他或許是隱隱感覺到了我的殺氣,遲疑了一秒,半眯著眼睛問我聽過又怎麼樣。
我嗬嗬笑了兩聲抽出了我的手,慢慢站起身冷不防的對著他的鼻梁就踢了一腳,他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王勝,我要殺了你!!!!”
寂靜的夜晚,寒風凜冽,在他的這一聲怒吼之後,先前在監獄四周呈放射性搜索的一輛輛車都不約而同的關掉了照路的大燈,雖然我看不見了車,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都在向我這個方向靠攏。
如果他再聰明一點,就應該能想到,我手裏要空手殺他的最快辦法就是先前用來勒他脖子的衣服,他應該第一時間不是調頭瘋狂的爬,而是扔掉那件衣服。
我急跑幾步就騎在了他背上,一隻膝蓋死死的抵住他的後腰,用力的用那件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他媽的不知道進了牢房,就是用來悔過的嗎?”我咬牙切齒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後拉著衣服,直到被我反方向拉成了九十度倒弓形的他雙臂垂下,不放心的我準備找一個低點的樹叉點上去。
就在這時漆黑的四周猛的傳出一聲汽車轟油門的聲音,像一隻鋼鐵猛獸的怒吼,眼前驟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我想到沒想猛的就朝印象中離自己一米遠的一個樹坑撲倒了過去。
剛仰麵低下頭,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呼嘯著從眼前飛過。
等我狼狽的起身,看到身後停著的紅色悍馬,一時有些心裏發虛,如果是霏霖,我還有辦法對付,但之前這輛車宗哥也開過,要是他當麵質問我為什麼要殺掉陸子棋,難道我就真的跟他說,我懷疑跟秦芳語的相識都是被人安排設計好的嗎?或者,我是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一時衝動而殺個他。
車燈被切換成了近光燈後,首先映入我眼簾的就是一隻穿著暗紅色靴子的腳狠狠的踹到了我的胸口上,我之前本來就虛脫的身子,立馬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朝後飛了去。
沒等看清來人,剛欲起身的我又被這道穿著一身暗紅色皮衣的身影一腳踏在了胸口。
嗓子眼兒一甜,控製不住的就吐出一口鮮血。
我使勁揉了揉之前被強光照射後的眼睛,眯開一條縫後就看到一張絕美容顏的臉湊在離我鼻子幾公分的地方。
“霏霖?”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她的眼睛,果然是個能迷死人的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