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趙母麵麵相覷,半晌才不確定的開口:“那你說說今天去跟鴻誌那孩子見麵是個什麼情況。”
荷華也沒多想,把自己之前想好的說辭說了,自然是略起了姚鴻誌動手拉扯自己和王科男的出現。
趙父歎了口氣:“曉姿啊,你也知道,爸爸媽媽一直怕你單純受欺負……”說道這裏,趙父停了下來,好像在組織語言。
還是趙母有些心急,直接開了口:“你就別瞞著我們了,今天去相親,你那男朋友是不是已經跑去破壞你們相親了?”
看著仍然是一臉懵的荷華,趙父歎了口氣:“好啦,不用再裝啦,爸爸知道你是想給你那男朋友留一個好印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他現在能跟無辜的鴻誌動手,將來說不定就會跟你動手啊孩子!”
“我真的沒有男朋友啊,爸爸,你們說什麼我都沒聽明白,什麼動手,誰動手了?”要是再不開口,估計這對話就更亂了。
趙父認真的盯著荷華看了半晌,又和一臉疑惑的趙母對視了片刻才說了由來:“鴻誌那孩子給你趙姨打電話了,說你們兩個正聊得好好的,出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的,知道他是你相親對象就動了手,把鴻誌那孩子的手腕都差點掰骨折了。
還說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結果你竟然站在他身後,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由著那男的動手。等把鴻誌趕走了,你們兩就坐那兒有說有笑的。”
趙父說了個大概,其實姚鴻誌說的比這誇張多了,把那個男的形容的要多壞有多壞,要多可惡有多可惡,但是畢竟這是閨女的男朋友,多少還是用詞緩和了些。
荷華聽到這裏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想著為了大人們的麵兒,沒必要把事情說出來,一筆帶過就算了。沒想到那姚鴻誌竟然能做出這種顛倒黑白的事兒,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而且照趙父剛才的說法,姚鴻誌根本沒有被王科男趕走,而是假意走了實則躲在某個角落裏窺伺。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王科男在那兒陪了一會兒自己,說不定姚鴻誌又得糾纏不休。
於是荷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出來。誰知趙父趙母聽完荷華說的事實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臉色更加嚴峻了。隻因姚鴻誌說,看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子,說不定荷華已經被騙入了情網,為了那個男的指不定要編出什麼故事來。
荷華剛才說的事實在二老看來可不就是墜入情網,為了男朋友開脫而編出的故事麼。
倒不是二人不相信自己的閨女,而是姚鴻誌一臉的正氣實在是很具有欺騙性,而荷華這次回來表現的的確比原來成熟漂亮了許多,讓人不得不聯想到是不是閨女有了“悅己者”。
趙母聽完荷華的話,決定采取委婉一些的說辭:“原來這樣,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看鴻誌那孩子不錯。他還說對你感覺很好,覺得你們兩人很合適呢。
當然啦,如果你已經有了男朋友,帶回來給我們看看也是可以的……”
……
趙母默默叨叨的功力實在是太過厲害,荷華終於招架不住,承諾盡快把男朋友帶到家裏來,讓二老掌掌眼。隻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兒偷個男朋友回來呢!
荷華更煩躁了,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
這個該死的姚鴻誌!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姚鴻誌的影響,一下午荷華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偶爾的晃神,還能看見物體上溢滿了光點。起先荷華還沒覺得怎麼樣,到了晚上,這種感覺就尤為明顯。
以至於到了睡夢中,荷華迷迷糊糊仿佛又回到了大安朝。隻是裏麵的一切都是模糊並且泛著白光的,有熱鬧的街市,有葛府和荷府,更有巍峨的皇宮。
而自己像個旁觀者一般,視線不受限製的肆意打量著,這種感覺有些奇妙。仿佛自己是那個掌控一切的神祇,超脫了世間的束縛。
直到自己在一個水池中看見一具隻露出後背的飄著的屍體,荷華才陡然一驚。細細密密的恐懼又接踵而來,荷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極力的想轉移視線,但是她仍然看見了。
水裏淹沒著的是一具女屍,麵目已經發脹,痛苦的表情依稀可以辨認,但是已經不怎麼能看出人模樣了。荷華卻是知道,那是自己,是枉死的自己。死在葛府後花園的水池中的自己!
窒息,絕望,掙紮……無數的情緒鋪天蓋地的將荷華湮沒,就在她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畫麵陡然一轉。再次出現的卻是趙母關切的臉龐:“曉姿,你怎麼了,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