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盯著那張寫有七位數字的百萬支票。他沒有去拿,因為他知道這麼一拿,就意味著自己兒子的仇就別想報了。
說實話,在劉元的心中,這一百萬的支票確實買不了他兒子這次所受的傷害。可劉元也明白,這支票可是悅門之主拿出來的。可意義就不同了。
“劉局長是聰明人,那些虛的咱們也別說。這次的事情我想私聊。對於這次兩小孩的打架,我也感到挺意外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若是劉局長一直抓著不放,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說呢?”張悅平靜的看著劉元,不過眼神中卻帶著威脅震懾之力。
哪怕張悅沒太多的意思,可從他口中說出,是誰都要多思考一下對方話裏的含義。
劉局長緊緊的握著拳頭,另一隻手伸向空中,猶豫要不要接這張支票。
“張先生,換位思考。若躺在醫院的是你兒子,你會不會就這麼算了。若是你說會,我立馬也就不再追究這事。”劉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硬氣的跟一個黑幫老大這麼說話。
張悅聽完,不惱不怒,而是笑了笑說:“這是看拳頭的社會。想來劉局長不會不懂。想來你也沒少幹過欺壓比自己弱的人。我們現在也是如此,我聽說你省裏有人。可據我所知,似乎你從來沒有跟省裏的人有交往吧。就連市裏的官員你也沒全接觸吧。”
劉元此時背後早已經濕透,他跟張悅說話太有壓力了。尤其是對方那眼神,看似平和,可無時不刻透著淩厲之色。這種感覺仿佛要看透他內心似的。
不過劉元這時候也是拚了,既然進退都兩難。哪怕是自己不想給自己兒子報仇,那還得麵對這林子軼的報複。那他倒不如真的跟張悅拚了。贏了,自己兒子的仇也報了,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步步高升。
所以劉元當時就站直了腰板,頗有底氣的說:“既然張先生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直說了。我兒子的仇我是報定了,證據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我這幾天就提起訴訟,我要讓郭凱在牢裏呆一輩子,哪怕沒有一輩子,十多年也足夠了。”
張悅眼睛微眯,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腰微彎,盡管現在他還沒開口,可頓時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雖然劉元一直在告訴自己要鎮定,可內心依舊無法保持鎮定。
要知道他麵前的這個人在十多年前可是殺了不少人,為了連雲市的大半地下勢力,掀起了多少血腥。要說殺人不眨眼也不為過。
這也是很多人寧願得罪一個當官的也不得罪黑幫老大的原因。兩者性質還是頗為不同的。
“五百萬,我給你五百萬。足夠治好你兒子的病,雖然以後會有影響,可畢竟隻是壞了一個睾丸,不也還有一個嘛,還不至於真的斷子絕孫。倘若你真的要繼續跟我扛下去,那我也不介意跟劉局長多多打交道。結果誰輸誰贏,那就不得而知了。”
張悅此時也是怒了,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直接的跟他抬杠。哪怕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怒火中燒。
“多少錢,也沒用。”劉元此時也是破罐子破摔,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