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手下彙報寧不歸已經坐上馬車離開,張定風鬆了一口氣,隨著寧不歸的離開,他心底深處最後一絲對寶藏的覬覦才真正放下。
這時,下人來報,說風家二爺到了。
張定風說了句有請,然後抖擻精神,走出書房親自迎接。
風家身為江湖世家,以風鈴槍法、風葉步法和風鳴心法聞名於世,得其一可安然行走於江湖。
風家二爺風輕侯原本並不出名,但自從五年前風家明麵上掌舵人風家老大風九天閉關療傷後,風輕侯才逐漸走到人前。
風家經過風輕侯五年的經營,實力越發強大,原先覬覦風家勢力範圍的一些門派,在風輕侯的分化打擊下,全部被一掃而空。
原本因為薛絨花垂垂老矣和風九天受傷後江湖地位岌岌可危的風家在風輕侯手裏,不但轉危為安,而且更加穩固。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小視不顯山不漏水的風輕侯。
風輕侯年俞五十,比張定風小不了多少,但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的樣子。隻見他身著白袍,木簪束發,風流倜儻,氣質溫潤如玉,看上去不像執掌江湖世家的高手,反倒更像吟詩作詞的翩翩書生。
“風老弟,你可算來了,裏麵請。”看到風輕侯,張定風快步上前把住他的臂膀。
一為陽城首富,一為陽城最大江湖勢力的掌舵人,二人相識相交數十年,關係非比尋常。
風輕侯笑道:“張兄因何事如此著急?”
進了書房,張定風屏退左右,然後正色道:“我遇上麻煩了,需要風老弟幫忙。”
風輕侯聞言收起折扇,能讓張定風如此直白的求人幫忙,可見此事一定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
“張兄莫急,可是江湖上哪位凶神惡煞找你麻煩?”
對於風輕侯能夠猜出他的麻煩來自江湖,張定風並不意外,緩緩點頭道:“風老弟可聽過黑鴉道長的名號?”
聽到黑鴉道長四個字,風輕侯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沉默片刻道:“黑鴉道長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怪人,誰也不知道他師承何處,有人說他擅長鬼神之術,也有人說他修的是豢獸一道,他肩膀上的烏鴉便是證明,更有人說他是一名武修,但他真正的本領到底是什麼,卻無人知道。他在江湖上已經成名一個甲子,一向獨來獨往,行事偏邪,卻仍然活到現在,隻能說明黑鴉道長不好對付。據我所知,黑鴉道長雖然心狠手辣,但卻很少無緣無故出手,不知張兄怎麼惹到他了。”
張定風歎了口氣,道:“此中內情確有不便之處,我不能說,還請風老弟見諒。”
風輕侯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如此說來,風老弟也對付不了黑鴉道長了。”
風輕侯道:“能不能對付不是問題,黑鴉道長是名強敵,為何要對付他才是關鍵。”
張定風聞言微微皺眉,便聽風輕侯繼續說道:“我不是以此要挾風兄,我的意思是其中是否還有轉圜餘地。”
張定風聽出了風輕侯話裏有話,問道:“難道風兄與此人相識?”
風輕侯搖搖頭,道:“相識談不上,不過近幾日黑鴉道長確實住在我家。”
“啊!”張定風聞言難掩震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腦海裏頓時轉過數個念頭。
風輕侯笑道:“張兄莫急,聽我慢慢說。家兄長子風良玉近日遭邪穢侵體,此物似妖非妖,似鬼非鬼,我找了很多陰陽先生,卻都束手無策。眼見家母八十壽辰將至,良玉侄兒還要在壽宴上祝壽,而且我們也擔心時間久會發生意外,有個朋友跟我說起黑鴉道長,說他正好在附近,我便將他請了過來。”
張定風臉色緩和下來,道:“原來如此,不知良玉怎麼樣了?”
風輕侯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無奈,道:“據黑鴉道長所說,良玉體內的邪穢非常特別,他需要做一些準備,而且不一定保證能成功。”
“這麼嚴重!”張定風有些驚訝,黑鴉道長的本事如何,他可是親眼見過的。
風輕侯道:“我已經去請三茅屋的高人了,希望能來得及。”
張定風沒聽過三茅屋,但是他心中卻想起了寧不歸,猶豫要不要說起來。
原本希望風家能在黑鴉道長的事情上幫忙,沒想到事態卻比自己想的更紛繁麻複雜,此時再追會寧不歸,後麵的發展更不好說了。
突然,風輕侯問道:“來之前,家母有句話要我帶給張兄。”
張定風豁然抬起頭,盯著風輕侯,臉上竟顯出一絲緊張。
風輕侯不明所以,隻是轉述母親的問題:“聽說你家後院鐵屋的問題解決了,希望你不要藏私,能把這位高人介紹給我們,風家可答應你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