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不歸沒事,張定山竟然欣喜道:“太好了,你還活著。”
寧不歸冷笑道:“你不是盼著我死嗎?”
張定山拱手作揖,道:“對不起,我錯了。”
看著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張定山,寧不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對他來說,可能相較於死亡,永遠被封印起來更加可怕。
“我動不了,你把我弄到馬車上,然後我們回張府。”
張定山點點頭,揚手揮出一團陰氣,包裹著寧不歸飛向馬車。
到達馬車的時候,張定山要把寧不歸送進車廂裏,寧不歸忙道:“我就在外麵,一會你趕馬車,不會讓人起疑。”
張定山依言把寧不歸放在車廂外麵,然後問道:“黑鴉道長呢?”
寧不歸淡淡道:“被我打跑了。”
張定山竟然不驚訝,而是說道:“馭鬼鐲果然是寶貝,吸收了冥氣之後,我在裏麵修煉更加順暢了。”
“冥氣是什麼?”寧不歸問道。
由於張定山在,馬雖然不能說話,卻也能感受到陰氣的存在,四個蹄子不安地抖動著,寧不歸揮動韁繩,馬卻嚇得不敢走。
“我來吧!”張定山說了一句,然後隻見他朝馬揮揮手,馬低著頭,噠噠噠慢慢跑了起來。
“我不知道,但冥氣很厲害,能全麵壓製我的陰氣。黑鴉道長說冥氣是地府的根本,不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見張定山不知道,寧不歸也不再問,而是倚在車廂上休息。
沉默片刻,張定山突然問道:“剛才的事情能不能算我做了一件事?”
寧不歸看著張定山,他的身影比初見時暗淡了不少,對他來說,剛才一戰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
“可以!”
聽到寧不歸如此痛快答應下來,張定山有些意外,剛要說聲謝謝,就聽寧不歸繼續說道:“今日之事,下不為例。”
寧不歸的語氣很平淡,但張定山卻聽出了其中的堅決,此刻的寧不歸一臉疲憊相,但張定山看得出來,麵對車夫和聶小英死在自己眼前,寧不歸心性已產生了變化。
在張定山眼裏,寧不歸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且性格有些軟弱,心地太過善良,而且還沒有什麼本領,靠這些行走江湖,能活過一個月就算奇跡了。
然而,張定山也不得不感歎,寧不歸的運氣真的好,總能在緊要關頭化險為夷,或許是因為他擁有馭鬼鐲,正好克製自己和黑鴉道長,但能擁有馭鬼鐲這等冥器,本身就是一個別人永遠也比不上的本領。
或許自己可以幫助寧不歸變得強大,張定山看著發呆的寧不歸,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身為鬼修,雖然可以行走在陽間,但哪有在馭鬼鐲裏修行舒坦,隻要自己和寧不歸搞好關係,他不會太限製自己的。
想到這裏,張定山正要開口問問寧不歸願不願意習武,突然抬頭望向前方。
隻見兩道人影快速接近,眨眼間來到馬車前。
“太好了!寧道長你沒事吧!”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人立刻上前,對寧不歸說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定風。
“張兄止步,”後麵的風輕侯叫道,聲音裏透露出一絲緊張,隻見他緊緊盯著寧不歸身旁的空出,喝道:“你是何方……你是定山?”說到後麵,聲音變得無比驚訝。
聽到定山兩個字,張定風立刻停下腳步,同時感覺到了那股他非常熟悉的寒冷。
張定山望著風輕侯,問道:“你能看到我?”
風輕侯沒有回答,而是一臉不敢置信。自從他的侄子被鬼魅纏身之後,他便時刻在眼睛上抹上牛眼淚,以防還有其他鬼魅出現。
張定風回頭看了看風輕侯,然後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顫聲道:“定山,真的是你嗎?”
麵對寧不歸和風輕侯的目光,張定山考慮片刻,漸漸露出身影,讓張定風也能看到自己。
看著慢慢顯露的張定山,張定風須發皆抖,心情激動到不能自已。
“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這一聲哥哥讓張定風臉色大變,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問道:“張思珊呢?”
見張定風完全忽視自己,張定山怒氣陡升,站起來寒意森森道:“張定風,忘昔仇恨,今日我便與你清算一番。”
張定風望著張定山道:“此事不急,我們先找到思珊。”
張定山冷笑不已,白色陰氣出現在他的周圍,慢慢罩向張定風。
“張思珊是你的孫女!”
一句話,讓張定山周身的陰氣瞬間散去,隻見他顫聲道:“不可能!”
張定風望著弟弟重重點頭道:“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