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侯是能看到張定山的蹤影的,目光在馭鬼鐲上多停留了一會。
看到張定風,寧不歸二人都感到驚訝,因為他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身上那股精氣神也不見了,更多的是沉沉暮氣。
風輕侯安慰道:“我已經吩咐人去找了,張兄不用太擔心。”
張定風點點頭,對寧不歸道:“寧道長,今天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讓你受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厚葬小英和張誠的。”
寧不歸沒說什麼,道:“到時候我想參加二人的葬禮。”
張定風答應下來,道:“我們回去吧!”
“張兄!”風輕侯突然說道:“寧道長已經答應去看看良玉,時間緊迫,你看能不能讓寧道長先去我家。”
張定風一愣,然後歎了口氣,揮揮手道:“寧道長去你那更加安全。”說完一步一步走向另一輛馬車,徑自離開了。
寧不歸目送張定風離開,他突然有種感覺,張定風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相較於張家的富麗堂皇,風家的的大門顯得更加宏偉,門前站的風家子弟個個精氣飽滿,自有一股英武之氣。
風輕侯早就差人通知家裏,因此風家大門中開,門前站著很多人,一位老婦人居中而站。
掀開車簾,那麼多人,寧不歸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位老婦人,隻見她白發蒼蒼,身穿居家常服,手裏握著一根黃色拐杖,身材較一般人還要高上幾分,盡管年齡很大,卻挺直站立,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反而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
這麼多人都是螢火的話,那麼老婦人就是皓月,光彩奪目。
馬車停在門前,風家早已準備好輪椅,自有人將寧不歸抬到輪椅上。
寧不歸坐在輪椅上被抬過台階,然後在老婦人麵前被放了下來。
緊跟在一旁的風輕侯介紹道:“寧道長,這位是家母薛絨花。娘,這是寧道長。”
寧不歸忙道:“婆婆好!”
薛絨花笑眯眯點點頭,彎下身子與寧不歸齊平,打量了他一會,突然伸手摸摸寧不歸的頭,笑道:“好孩子!”
說完,薛絨花做了一個讓所有都吃驚的舉動,隻見她把拐杖遞給風輕侯,然後走到輪椅後麵,竟然親自推著寧不歸向裏麵走去。
“娘,還是我來吧!”風輕侯急忙說道。
“一邊去,”薛絨花先是拍了拍寧不歸肩膀,示意他不用感到不安,然後說道:“我與這孩子有緣,你們都散了吧!”
風輕侯不再說話,揮手驅散眾人,然後自己遠遠跟在後麵。
風家的人都震驚了,上一次中門大開還是十年前吧,至於薛絨花親自在門前迎接,至少得有三十年見過了。
所以,風家人都跑到門口,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薛絨花親自出門迎接。
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寧不歸,對這個普通而又有殘疾的人大所失望,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讓薛絨花屈尊降貴至此。
沒有人敢跟上去詢問,他們隻能猜測,導致過了很久,門口還站著一大堆人不肯離去。
正在這時,人群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隻見楊靈兒梅若夢等人下馬穿過人群,還有讓張家擔心不已的張思珊,緊緊纏著韓征。
張思珊拽住一個風家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門口?”
“家裏來貴客了,老太君親自迎接,還給他推輪椅呢!”
幾個小年輕一聽,衝開人群,急急忙忙往裏麵跑去,韓征不願意跑,無奈被張思珊抓著,也隻能跟了進去。
楊靈兒跑的最快,聽到推輪椅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立刻冒出一個身影,心突然跳的厲害,感覺不太可能,又有那麼一絲絲期待。
薛絨花推著寧不歸走得並不快,楊靈兒等人很快便追了上來。
風輕侯聽到腳步聲,回頭對她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四人放滿腳步,伸著頭看向前方聊得很開心的兩個人,正巧寧不歸回頭,四人看清了他的臉。
“竟然是他!”張思珊忍不住叫道:“他不是走了嗎?”
風輕侯微微皺眉,對張思珊道:“闖了禍還貪玩,還不快回家,你爺爺都擔心死你了。”
張思珊嘟著嘴,小聲對韓征道:“我先回去了!”
韓征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盯著與薛絨花交談甚歡的寧不歸,心裏想著自己當初拜訪風家老太君,也不過是匆匆見個麵而已,連杯茶都沒喝。與薛絨花對待寧不歸的態度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梅若夢悄悄跟楊靈兒說道:“真的是他哎!看來他真的有過人之處,老太君都跟他那麼親。”
楊靈兒沒有說話,心中對寧不歸更加好奇了。
聽到梅若夢的話,看到兩個美麗的女子都被寧不歸吸引,韓征突然說道:“咦,他是輕薄花仙子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