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萬萬想不到,在麵對費淼的時候,寧不歸沒有使用掌門令牌,現在為了對付旱屍,不惜浪費掉命令自己出手的機會。
哪怕自己再不情願,此刻也無法拒絕,總共三次機會,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掉一次,這樣一想,小道士的心情好受許多。
到了這個時候,小道士倒沒有偷懶,隻見他口念敕令,百年桃木劍上雷光閃耀,直接朝旱屍斬去。
雷電破開黑氣,落在旱屍身上,想起劈裏啪啦的聲音,惡臭中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但僅止於此,百年桃木劍上所蘊含的雷電之力,也隻能在旱屍身上留下一道焦痕,這種程度的傷害,對旱屍來說,不過是隔靴搔癢。
寧不歸發現了這個問題,沉聲道:“攻擊他的靈魂!”
百年桃木劍破不開旱屍的肉身,小道士黑著臉,反手掏出一張驅魂符,口中念念有詞,抬腳來到旱屍身邊,兩指撚住驅魂符,往旱屍身上貼去。
驅魂符所到之處,黑氣自動避讓,可見小道士手裏的驅魂符不是凡品。
符紙沾體,立刻燃燒起來,發出白色光芒,待符紙燒完,白光並未消失,而是鑽進了旱屍體內。
白光入體,效果立竿見影,寧不歸感受到旱屍抵抗的力量少了許多,他抓著旱屍靈魂的左手迅速抬高幾分。
“就是這樣,再來幾張符紙!”寧不歸出聲道。
小道士努力壓住怒氣,說道:“你以為是江湖騙子的符紙,這是蓋著三清印的驅魂符,我身上隻有一張。”
“這不關我的事,”在這種時候,寧不歸竟微微轉頭,看著小道士說道:“用你知道的能傷害到他靈魂的所有辦法,掌門令牌下,難道你敢藏私抗命?”
透過黑氣,小道士看到了寧不歸明亮的雙眼,按說這雙眼睛他已經看過太多次了,但此刻,這雙眼睛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
“要對付旱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避開寧不歸的目光,小道士說道:“我身上能對旱屍造成傷害的隻有一張驅魂符,如果你不滿意,那就隻能布陣了。”
“那就布陣!”寧不歸回答地很幹脆。
小道士聞言愣了片刻,他這樣說,隻是為了應付寧不歸,實則他身上還有一把千年桃木劍,能不能殺死旱屍確定,但一定能夠對他造成威脅,這種寶物,小道士是不會拿出手的。
“你可能不清楚,布陣需要很長時間,要困住旱屍這等邪物,時間會更長……”
“所以,你最好盡快行動!”寧不歸仍然堅持。
小道士沉默不語,他實在想不明白寧不歸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執拗,非要親自拿下旱屍?身後就有一位儒門大能,孟宗主肯定不會視而不見。勉強牽扯住旱屍,以為自己真得能殺得掉嗎?
見小道士站在原地,寧不歸說道:“你若沒有布陣的本事,就不應該吹牛欺騙掌門令牌,此事我會如實告訴你師父。”
小道士聞言沒有生氣,伸出三根手指,道:“給我三天時間,我能給你布下一座困住旱屍的陣法,前提是,你能堅持三天。”
本以為能反將寧不歸一軍,沒想到寧不歸說道:“好,你可以開始準備了。”
無可奈何,小道士轉頭看向孟宗主。
孟宗主知道自己該出手了,他本想借此機會多了解一下寧不歸,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管寧不歸怎麼想,孟宗主可沒時間陪他在這裏耗著。
隻見孟宗主掏出老煙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來到旱屍身邊,朝旱屍吐出一口白煙,驅散了旱屍身上的黑氣。
第二口白煙,將旱屍的靈魂吹回肉身。
第三口白煙,化成一根白繩,將旱屍困住。
辛苦半天,被孟宗主一口白煙吹散,寧不歸大怒,對孟宗主吼道:“你幹什麼?”
孟宗主並不理會寧不歸,而是對小道士說道:“我此刻沒有時間處理他,你帶上他跟著我。”
說完,孟宗主轉向寧不歸,道:“要麼自己跟我走,要麼我把你也捆起來。”
寧不歸深吸一口氣,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然後緊握成拳。
隨著寧不歸吸氣,他身上的黑氣被他一口吸了進去,而他本人則一點事沒有。
看到這一幕,孟宗主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望著地上氣息全無的旱屍,小道士震撼至極,在他看來非常難對付的旱屍,孟宗主隻用了三口白煙就輕鬆將其製服,這讓小道士感到有些沮喪。
實際上,他腦海中也想過如何對付旱屍,想來想去有幾個大陣或許能將旱屍煉化,但主陣之人必須由師父擔任,然後還不知耗費多少時日才能成功。
小道士一直認為道門是最擅長對付邪穢之物存在,儒門在他的印象中,隻是一群讀書之人,好似與江湖離得有些遠,今日親眼看到孟宗主輕描淡寫間製服旱屍,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自視甚高,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