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行。”
嚴杉語氣斬釘截鐵。
“我們現在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嚴杉頓了頓：“私家偵探這個活兒，跟警察什麼的特別過不去。”
“啊？敢情這是犯法的？那我不幹了。”
艾秋知道私家偵探不是個什麼好活，但真的聽到了，心裏才警惕起來。
“好，不過，你不幹了對你我來說的是個麻煩。”
嚴杉逼近艾秋，他把煙撚滅在煙灰缸裏，靠近艾秋低下身子，艾秋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裏滿是壓迫，突然覺得很不爽。
“你沒有四十萬了，而我，要想方設法的去封你的口。”
“！”
“艾秋……”
嚴杉歪歪嘴角，艾秋已經嗅到了他身上的煙味，這個成熟的味道讓她覺得可怖，也在刹那間反應過來，就算嚴杉是她記憶裏那個不可抹去的少年，可客觀來說，二人畢竟八年未見。
他的很多事情，艾秋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就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艾秋有時都琢磨不透。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生活受到什麼影響。”
嚴杉真是給個巴掌再來個糖，他直起身，看著眼神迷茫的艾秋，他知道自己已經嚇到她了，她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兔，這二十三年活的幹幹淨淨，教養不見得好，但最重要的是很慫。
有所畏懼。
嚴杉想，艾秋畏懼的東西應該很多很多。
但是沒辦法，他已經決定要把她拉進深淵裏來了。
“老尤的糧店離你的小二層不遠，我調查過了，這兒的監控前段時間壞了，我們一點左右出發。”
“那個……萬一他們沒睡……”
“你放心，今天晚上絕對下雨，而且我已經調查過那一帶的格局了，基本都是你小二層那樣的格局，不過老尤家大一些，多一個側臥，我好幾天經過都發現是主臥的燈開著，所以之前尤樂楊和尤樂白應該住側臥。”
“你確定？”
“現在隻是一個推測，具體要去了才知道。”
下了班之後的時候，艾秋第一次留在了店裏，嚴杉拿出一大堆東西，包括能兜住頭發的帽子，手套，和鞋貼合的很完美的鞋套等等等等，艾秋看著嚴杉一邊把東西分開，一邊覺得恍如隔世。
所以……
自己是真的要去當一個小偷了？
艾秋把這些東西揣到包裏，從中午被告知必須要去開始，她就沒專注過。
“別擔心，很快。”
嚴杉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把店關了，進小屋呆一會兒。”
嚴杉指著那扇角落裏的小門，對艾秋說著，艾秋點點頭。
把店關好之後，艾秋推開了那扇她幾乎沒有推開過的門。
這是嚴杉小小的辦公室，一張桌子，一張床，旁邊一樣一個書架。
桌子上散亂著一些紙張，上麵字跡潦草，光是瞥一眼，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屋子裏有很重的煙味兒，艾秋皺著眉頭，嚴杉坐在椅子上，笑了。
“別嫌棄了，男人的屋子就是這樣。”
“哦哦。”
艾秋點點頭，在床邊坐下，坐了一會兒，她覺得不舒服，就把一個抱枕扯過來墊到了背後，靠著床。
嚴杉不管她怎麼樣，把窗簾拉上之後就開始寫東西，艾秋玩著手機，困意很快來襲。
她歪著腦袋快要睡過去了，嚴杉始終在寫東西。
過了很長時間，艾秋朦朦朧朧之間感覺到嚴杉走到床頭拉開了窗簾，她把抱枕扔在一邊，索性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入夢前一刹那，耳邊是嚴杉低沉，但有些急促的聲音。
“怎麼還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