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穿越的序幕(已訂正)(1 / 2)

人類懼怕時間,時間懼怕金字塔。四千六百年過去了,它依然靜靜聆聽著來自遠古的風沙。在古埃及人眼中,金字塔就是永恒的象征吧。

雅典衛城的最高處,是石柱林立的殘垣斷壁。曾經枝繁葉茂碩果累累的橄欖樹沒能在雅典娜的守護下萬古長青,女神已不再眷戀這片土地。

聖母瑪利亞的大教堂矗立在塞納河畔。工匠精心雕琢出華麗的玻璃與石磚,詩人獻上給予全人類的美好祝願。然而世界並沒有進入他們所描繪的全新紀元。

……

翻看著相機中的照片,我感慨萬千。

昔日仍駐留在故鄉時,年少的自己對遠方抱有無限憧憬;如今能直麵她們後,澎湃的情懷卻不複當年。

神祗的光輝終將黯淡,世代深信不疑的信條也會煙消雲散。我們生活在新世紀的黎明下,知識與邏輯將拂去陳舊的麵紗,新興的事物和思想會像種子一樣發展壯大。可是,已經不再有什麼是不朽的了,當所有的新生之物都垂垂老矣,人類渺小而脆弱的心靈又該依靠誰去獲得慰藉呢?

窗外的世界,燈火萬家,繁星萬點,恢宏的綠色極光帶如巨蛇蜿蜒,躍動於深邃幽暗的長夜。我將紛飛的思緒收回,隔著玻璃拍攝下離開北歐前的最後一張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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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中國人?”

在倫敦希斯羅機場中轉換乘後,身邊坐下了一位新乘客。意識到他的交談對象是我,我便收起手中的報紙同樣用英語回複了他。

“是的,一個來自中國的遊客。”

從銀灰色的短發與稀疏的麵部皺紋可以推測出他的年齡應有五十歲左右,西裝革履公文包的體麵行頭也能大致表明他的身份。想到航班最終目的地是特拉維夫,在一番相互打量之後我問起他的行程,“您看上去是以色列本地人吧,出差回家?”

“嗯,”中年人微笑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你的英語講得倒是挺流利的。”

“嗬嗬,也就能應付下日常對話罷了,論流利完全比不上你這樣經常出國交流的人士。而且我猜你會說的語言肯定不隻母語和英語這兩種。”

“是的,對於阿拉伯語、希臘語、拉丁語等語種我都有所涉獵,因為我的工作就是研究語言……”

從他的自我介紹大概得知,這位中年大叔之前是在倫敦參加名為“世界語言博覽會”的活動。與他同行的除了坐在他附近的同事外,還有被帶去在博覽會上展示的文物,例如某新出土的存放著古代羊皮卷的經匣等。

“你對耶路撒冷的哪方麵感興趣?”草草交代了自己的背景,大叔轉而問起我的來意。

“嗯……悠久的曆史與文化,還有現狀。”

“哦?這麼說你對以色列還是有些了解的,能說給我聽聽嗎?我有些好奇我們在你們眼中有著怎樣的形象。”

“讓您見笑了,”稍作醞釀我便準備好了一段悅耳的說辭,“在我眼裏,以色列可以說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國家。”

肉麻的稱讚讓大叔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將身體側向我這邊,認真地聽我做出進一步的解釋。

“我的家鄉有句古話,叫做‘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以色列地處充滿敵意的中東亂境,它必須牢牢占據政治、經濟、科技、軍事和‘道德’上的製高點,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從本古裏安到果爾達梅厄,從沙龍到內塔尼亞胡,無論是人民還是領導者,他們都由真正的精英組成,奧巴瑪以及民主黨這種宵小之徒在以色列根本得不到上位的機會。”

將附著奧巴瑪圖片的報紙折起塞入包中,我繼續一本正經地闡述我對以色列這個國家的認知。

“以色列建國的第二天,擁有壓倒性優勢的多國聯軍就包圍到家門前,可以色列竟然打贏了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雖然後來獲得的軍火和經濟援助功不可沒,但不得不說在我閱讀世界現代史的時候,貴國這段以弱勝強的經曆給我留下過很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