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山的內部竟然容納著這樣一座廣闊而精致的大密室。
密室的石壁上鑿出了許多與外部世界相連的孔洞,能夠明顯地觀察到陽光側向射入的路徑;潺潺的流水也在密室中開辟出屬於自己的水道,在低窪處彙聚成一灘清澈的池塘。朦朧而不晦暗,幽靜卻不陰森,這便是大密室的最佳寫照。
此處作為死者的長眠之所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最終,陳放在平台中央的棺柩告訴我這裏其實隻是一座古老的陵墓。祭台上灑落著新鮮多彩的山花,火苗靜靜地燃燒在兩側的燭台上,看來不久之前還有人前來祭拜過,一路上的火把想必也是由他點亮。
深色的棺柩撫摸起來像是溫潤而樸素的木材,當用指甲蓋輕輕敲擊時卻又隱約帶著股金屬的音色與震感,這大概是某一種名貴的材料吧。然而我的興趣很快就不在這副棺柩上了,棺柩後方的石牆徹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原來四周牆壁上的孔洞全都是按照一定的角度與形狀鑿出,射入大密室的光線經過孔洞的引導與定型,最後全部打在這麵石牆上,形成了不同樣式的光斑,而這些光斑又如字母一樣組合在一起成為了規整的語句與段落。
我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麵石牆。是的,我感受到了它的靈性,聆聽到了它的呢喃聲。聲音起初很模糊很微弱,隨著我的走近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當我走到石牆腳下用雙手觸摸到牆壁時,我彷佛聽到無數人在耳邊朝我重複呐喊著一句話,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在塔樓中被巨龍的吐目所震懾一樣。
這句話蘊含了奇異的魔力,我仔細體味著傳入耳中的聲音,嚐試親自將它從口中念出。
“Fus……Lo……Dah……”
是這樣念的嗎?好像有什麼東西引動了我的全身,一股洶湧暴虐的氣息積蓄在胸中,呼之欲出卻又差之毫厘。無法傾瀉這股氣息使我感到渾身難受,頭疼欲裂。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平淡又不失渾厚的嗓音。
“Fus-Ro-Dah。”
三個音節聽上去平平無奇,卻如同暮鼓晨鍾般入耳,將我從迷失中喚醒,令我大徹大悟。我回過頭尋找聲音的源頭,卻看到了一個麵帶木質麵具的金發男子站在棺柩旁淡淡地看著我。
我決定用剛剛學會的三個音節與他交流。
“Fus……Ro-Dah!”
伴隨著我的發聲,胸中的一股不卸之力噴薄出去,脫離了我的控製朝著麵具人的方向傾瀉。麵前的空氣肆意地扭曲起來,甚至連自己胸前的上衣也被絞成碎片,我意識到我的行為可能會對麵具人造成傷害,但一切已經覆水難收。
劇烈振蕩的氣流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迅速波及到麵具人,可麵具人卻沒有如我所想那樣被擊倒或吹飛。衝擊波仿佛撞在了一堵牆上,按照嚴格的反射定律被彈向四周,釋放出一圈圈柔和的波紋,而後歸於沉寂。
看到麵具人平安無事,我鬆了一口氣,徹底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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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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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用夏爾角的設定,所有的牆都是一次學完三個音節,不用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