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不由分說把秦小魚護到身後,許敬業一向最慫的,這次沒有跑,直向前衝去。
秦小魚一下就明白過來,出事的是蘇菊,她拉著阿雷向前擠。
市場裏的人都是膽大的,世麵見多了,打架的,鬥毆的,殺人跟殺魚也差不多。他們還真圍出一個圈子,把攤位讓出個空地。
攤位已經被砸得亂七八糟,許多水桶翻在地上,魚扭動著身體,掙紮著。攤主麵如死灰遠遠站著,痛心疾首,跺著腳不敢上前。
正中是一個乞丐,把一把殺魚刀架在蘇菊的脖子上。
蘇菊被他箍得緊緊的,一動不能動,白晳的脖子上已經被割出一刀血痕,鮮血流下來,觸目驚心。
“臭娘們敢報警抓我,今天就帶你一起上路!那兩個死賤貨出來!一起走!”乞丐囂張地叫著。
他說的話,當地人聽不懂,議論紛紛。
“快走!別過來!快走!”蘇菊擠著尖細的嗓子,這是給女兒們報信兒呢。
秦小魚心裏一疼,自從有了小加加,她才能真真切切體會做母親的感情。
真是為了孩子,犧牲性命都不算什麼。她抬頭看了阿雷一眼。阿雷目光炯炯,已經在想辦法救人了。
“你混進人群去,安全一點。”阿雷不客氣地把她向人群中一塞。秦小魚個子矮,好在廣州人矮的多,不然她都看不到發生什麼事了。
“兄弟,何必呢,什麼上路不上路的,現在也沒人抓你,跑路才好。”許敬業突然從人群走出來。
“你少噱我!”乞丐見他往前走,下手重了些,刀刃又深了點,血珠崩濺。
許敬業一慌,停下來。
“我這有錢,你拿去吧,殺她一條命有什麼用?你也沒好日子過。這夠你過幾年好日子的了,你混去香港,不用回來,也沒人抓你。”許敬業從兜裏掏出一個信箱,鼓鼓的。
他慢慢把一遝錢從裏麵抽出來。
這是他打算送給蘇菊的,有備而來。
乞丐看到那麼多錢,眼都直了,有點分神。
“不夠嗎?我再給你弄,你把人放了,趁著警察沒來,我們快走!”許敬業見他動心了,忙勸道。
“我怎麼相信你?”乞丐猶豫不決地說,他看一眼地上的錢,看一眼許敬業,拿刀的手鬆下來。
就在這時,突然背後衝過來一個人,手裏舉著一個鐵簸箕,直接拍下來。
乞丐聽到風聲,下意識回手用刀一擋,背上已經挨了一下,砸他的人也被刀劃傷了胳膊,哎喲一聲鬆了手。
就在這一瞬間,許敬業已經撲上去了,把乞丐撞翻在地。
阿雷也衝上去幫忙,兩個人把乞丐製服一動不能動。
秦小魚過去扶起珍珍,剛拿簸箕偷襲乞丐的是她。
她不是自已藏起來逃命,是正好不在。回來發現不對,不顧自已安危,衝上來救媽媽。
殺魚的刀很鋒利,剛那一下把珍珍的胳膊劃了一條血口子,肉翻出起來,鮮血直流。
秦小魚三下兩下扯下外套,用力纏在珍珍的胳膊上,死死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