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受不了,這是工作,不是扯皮,你到底想怎麼樣!”陳凱媽憤怒地把盤子推開,一字一頓地說,“我跟你講清楚了,現在的事情是這樣。你要的土地上有一部分業主不想賣,所以要麼你就要零散的幾塊,要麼你就去市郊重新蓋。”
“對不起,這兩條我都接受不了。最早的小太陽服飾就是日月服飾的前身,已經有了基礎,遷廠的損失太大。去年投資新蓋的宿舍和倉庫,總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吧,那是浪費的行為。”
“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是成年人,希望你能理智一點,不然我真沒辦法跟你談。”
陳凱媽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就是要做出一個假相,是秦小魚在無理取鬧,這樣不管是告到哪裏,她都不怕。
“等下,我有個問題,您是說我們要的土地上的企業不肯出讓?”秦小魚一擺手,把重點揪出來。
“是的。”
“如果他們都同意出讓了,是不是市裏就把土地批給我們?”秦小魚微微一笑。
“這個沒有必要做假設,人家不想賣,總不能非得讓人家賣吧,這是他們的自由,不講理的事,我們不會做……”
“我就問你,如果企業同意出讓,是不是土地就是我們的?”秦小魚打斷她。
“是。”
“那就好,這是全部手續,你看了一下,把批文簽署一下吧。”秦小魚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拿出厚厚的文件。
“這怎麼可能?”陳凱媽嚇一跳,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怎麼不可能,大家給作個證,陳局剛可答應我的了,現在我把所有的出讓手續拿來了,看著辦吧。”秦小魚微笑著盯著陳凱媽。
陳凱媽把手裏的幾份出讓協議看了又看,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這幾塊地,還真不是陳凱媽搞的鬼,她隻是借由子發揮一下,是人家真不肯賣。其中幾家企業,態度最堅決的就是皮革廠。
廠子已經瀕臨倒閉,一年多發不出工資了,熬不住的工人都出去找活路,能動的都走了,剩下的是老弱病殘。
秦小魚從費廠長那裏拿到地圖,看著上麵標的細節,一眼就看到了皮革廠,她的眼一亮。
上次巴黎走秀時,秦小魚已經下決心了,日月服飾的品牌創出去了,不能隻局限於時裝,配套的包鞋和周邊都要跟上,所以也想順便收了兩家製鞋廠皮革廠,把鞋和包的設計跟上。
現在巧了,位置都不遠,正好劃進工業園區。這真是天作之合。
“費姐你跟這家接觸過嗎?”
“接觸過,廠子辦不好,跟廠長有直接的關係,死倔一個男人,姓莊。跟不上時代的潮流,還死拖著不放手,我煩死他了!”費廠長脾氣爆,聽這話就是跟莊廠長不止是接觸了,隻怕這是打過架的。
“我去看看吧。”秦小魚笑了,她可不敢帶費廠長去了,這見麵再來個全武行,她拉不住。
她回家簡單準備了一下資料,就讓阿雷開車送她去了皮革廠。阿雷把車停在門口,秦小魚沒有讓他跟進去。
裏麵一片蕭瑟,本來深秋季節就是到處的枯枝敗葉,再加上偌大的廠房空蕩蕩的,都能拍鬼片了。她有點後悔不帶阿雷了。
秦小魚把風衣領子豎起來,護住脖子,夠冷的。
院子裏樹木太多,她看不到辦公室在哪,就順著大路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