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已經完成了近三十分鍾，一如既往地讓他無奈，但也是一如既往地輕鬆，斬斷感染者身體裏的“魔藤”，瞬間就把那些不該有的記憶全部都抹去了，這也倒是方便，他也沒有那個耐心去看那個家夥醒來之後一臉懵圈的可笑模樣了。
“那......去剪個頭了。”
看著玻璃牆中自己的倒影，他喃喃自語著，頭發長度有些過分了，在他自己眼裏看來至少老了二十歲，這大叔模樣啊......而他今年才二十歲啊！
看著櫥窗裏自己的模樣，他苦笑著，不免想起來一個故人。
“黃發......大叔......好在我不抽煙，不過這的確像得有些過分了！難怪琳會這麼在意呢！”
他輕歎了一口氣，與他此時模樣神似的那個故人已經不在了，不過他們三個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
那場戰爭毫無意義，因為它本身存在的意義都被輕而易舉地抹去了，戈玥不在了，家人沒了，朋友也沒了，留給他們這些“幽靈”的隻是這個不完全的世界，所以故人留下來的，他們都默默地承接著。對於琳來說，承接下來的隻有那包煙而已。
“戈玥大叔，你可是毀了一個好女孩啊！至少她之前是不抽煙的啊......”
他沿著這條街道繼續走著......
“老板，這樣的披薩給我五份！”
“這蘋果哪有這麼貴的啊，一斤給我便宜一塊錢，我多買兩斤！”
......
“老板！”
他都刻意地把聲音提得很大很高，隻為讓他微薄的存在感不至於顯得那麼寒酸。
“幽靈”也是可以被人發現的，隻是存在感相當稀薄，畢竟可見和被感知是兩種概念，平時注意不到他們的存在，但在一定程度下，有種微妙的聯係，要是幽靈用合適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那麼自己就有被感知的可能。
就像現在他所做的事情一樣，對於店主們來說，被光顧是很重要的事情，在這一層麵上加深概念，他就可以被店家看見。
“呃......有什麼事嗎？”
不過大多數的，反應過來後都會被他這大嗓門嚇一大跳，像現在這個理發店的小師傅很明顯就受到了驚嚇。
年輕的理發師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客人，竟是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工作是什麼。
“拜托幫我剪一個帥氣的發型，長度不超過十公分！”
“要把留下來的頭發全部剪掉嗎？好......好吧！”
在這樣的要求下，理發師也可以剪得很“盡興”了，剪刀“嚓嚓”地滑過，一縷縷長發就這麼翩翩而下。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分分秒秒地改變著，他的內心頓時惆悵萬分，自己原來的樣子也隻有從學生證上的照片上可以找到了。
“帥哥，看你這頭發以前應該是染過的吧，要不要再染回去？”
“你看著辦吧！”
他很無所謂地回答道，見這麼幹脆的客人，理發師自然毫不猶豫地要賺這筆錢。
“那好，那我還幫你染原來的黃色吧！帥哥你稍等，我去拿染發劑。”
見理發師轉頭就離開了，他微笑著搖了搖頭。
“洗剪吹二十元......嗎？”
從兜裏掏出錢放在鏡前桌上，站起來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新發型，也算是找到了點以前的感覺，頭發顏色什麼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