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利刃指於胸前,那個高傲的男子一臉平和的笑容始終沒有變化,江一介帶著殺意揮出的那一刀,卻被這個家夥看似玩笑一般地輕描淡寫地躲過,那個眼神,就像是看待孩童戲耍一般,不可饒恕!
他在心中嘶吼著。
短刀的金光耀眼,他麵對的那個人目光尖銳冰冷,對於江一介的突然襲擊絲毫不感到意外,身體靈動而敏捷,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破綻。
“那個落界祭司的靈散退了,果然對你影響很大啊,如若不然怎麼會變得這麼遲鈍呢!”
東方澤雙眼微眯,雖沒有還手的欲望,但從他眼中流露出了的一絲興味,像是正餐之前一茗清茶所給他的享受。
沒有回應這挑釁的話語,江一介卻是絲毫沒有停止攻勢,他心中所強烈渴望著的,就是好好揍這家夥一頓而已!
原本安靜的大客廳裏,突然出現的吵鬧氣氛讓幽憐沒有看書的興致,她麵露乏味地看著兩人,很快目光就被江一介帶回來的抹茶蛋糕吸引住了,靜靜地打開包裝,若無其事地細細品嚐。
被難以壓製的憤怒所支配的江一介將那幻影所化的短劍扔出,“鏘”地一聲被東方澤徒手擋去,深深地插在身後的牆壁上,隨後化為點點金光消散無蹤。
“誒呀,點到為止可以嗎?”
回頭看了看被破壞的牆紙,卻是被怒火中燒的江一介抓住了空擋,迅速地貼身上前,再次幻化出一把與之前一模一樣的短劍。隻不過那一點空隙被抓住,並不足以宣布江一介的獲勝,東方澤刹那間用雙臂擋住,短劍隨即而至,卻是被一道不可見的屏障阻擋,死撐一會兒後,短劍所受到的反饋之力將其瞬間崩潰,被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反彈至身,一下子就被彈了出去。
幽憐身體微微挪開,江一介隨後就被重重地甩在了她身旁的沙發上。
“混蛋!”
他怒罵一聲,對方卻顯得無可奈何,愈發憤怒的他剛想站起來,卻是被幽憐拉住了衣角。
江一介愣了愣,身邊的少女並沒有看著他,隻是平靜地將蛋糕盒放回桌子上,本想勸江一介就此打住,卻是沒有忍住,打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小嗝。
“真......可愛!”
毫無防備的江一介瞬間就被這小蘿莉萌到了,雖然剛剛那句隻是心聲,但一瞬間他那充滿怨氣的表情就被癡癡的沉醉取代了。
矜持的女孩子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眉頭微皺,埋怨地嘟起了小嘴,這傲嬌係的小蘿莉給他帶來的驚喜,瞬間就壓倒了對於東方澤的怨憤,而且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
被晾在一邊的東方澤顯得有些意外地幹笑著,剛想吐槽些什麼,房門就被風風火火的宮本琳猛然撞開了。
“呃......”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她預料的不太相似,因為江一介明顯看上去要比在路上興奮得多,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同時也讓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哎,一聽到東方你不在對策局我們就立刻趕回來了,生怕你們兩個見麵就打起來呢!”
“真是那樣的話,我這老房子也禁不起折騰啊!”
隻是琳和老羅所慶幸的“未發生的事情”,在他們回來之前的一分鍾剛剛結束。
從他們身後慢慢地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想他們已經打完了吧!”
一個低沉而滄桑的聲音,夾雜著些許笑意傳入了他們的耳中。江一介愣了愣,果然是那個人,欣喜地轉過身來,映入他眼中的那個男人卻是讓他心生悵然。
在美國的那一年裏,誰都不知道慧海經曆了什麼,或許還是那麼平淡無常吧,或許與這些都無關吧,出發前那一頭烏黑的頭發盡數變得蒼白,白得那麼徹底,白得那麼憔悴,被憂鬱折磨著的,承擔著無盡悔恨的男人,硬生生地被這並不漫長的時光熬出了一頭白發。
“慧海......你......這個樣子是......”
令江一介驚訝不已的不單單是他的頭發,他的神情,他的身心,都好想一下子老去了幾十歲,這隻是一年的光景。
“人總是會老的啊,已經不像你這樣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了,不服老不行啊!看看你不也是這樣嘛,原來的一頭金發也剪掉了,看上去怪不習慣呢!”
“我這頭發是染的,你這個......”
“哈哈,你就當我趕下時髦嘛!”
慧海笑起來的感覺沒有讓他們感到一絲輕鬆,畢竟眼角那深深的皺紋已經是不能忽略的了。
“算了,隨你喜歡了!”
江一介故作不在意的模樣,將目光轉到一邊去。
“不過我這牆紙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哦!”
羅老管家摸著他那未修理幹淨的胡渣,作沉思狀,語氣低沉著說道,那麼深的劍痕,除了江一介就別無他人了。
“啊?什麼牆紙,怎麼說也是那個家夥幹的吧!”
恬不知恥地就把責任全部扔給了那個令他討厭的家夥,心安理得地吹起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