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去,許久之後山穀之中變的熱鬧起來。冰原恢複了原本的寒氣,一些低等級的武者根本難以靠近。
而當他們來到山穀之中時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一片狼藉。
暴風雪之後,天上的烏雲漸漸散去,無軒行走在山間的一條小道上,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浮現著以前的畫麵。
前世的生活,有傷感亦有快樂,有恩情亦有仇恨。往事一幕幕在心頭上映,無軒不禁加快了速度。小七的離去固然令人傷感,但無軒並不後悔,越是對自己好的人,無軒越不敢將他們就在身邊,因為他現在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上輩子無軒已經吃了一次虧,這輩子他不想犯同樣的錯。
天翔之翼一振,無軒再次飛上了天空,頭頂缺月明亮如玉鉤,腋下清風涼爽似清波。無軒的眼角有些濕潤,但是他不能哭。男兒有淚不輕彈,縱使到了傷心處。
黑夜裏,夜空下,他一個人飛地很孤獨。
黎明時分,月落西山,而黎明的曙光還未潑灑而下,整個天地還是一片朦朧混沌。
此時無軒已經來到了小孤山腳,再次來到小孤山已是幾日之後,當初被鮮血染紅的小孤山已被塵土蒙上了一層土灰色,而刺鼻的血腥味依舊清晰可聞。
天翔之翼一動,無軒便落在了一顆古樹之上。放眼望去,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沿著山腳一直伸向了山頂。此時的小孤山頂卻雲霧籠罩著,不見其真麵目。
而正當無軒回頭之時一道黑影沒入了無軒的眼簾。這道黑影速度極快,就連上古金焰加持的無軒也很難追上。
很快,這道身影在幾個翻躍間便躍上了半山腰。
此人的氣息無軒極為熟悉,他正是斷刃城的守將,兵陣之神邢西揚。
“他大清早的怎麼會來這裏?”
無軒頗為好奇,不禁跟了上去。
當無軒振翼飛到半山腰之時,一道強大的槍威便迎麵而來,隨之而來的是邢西揚的詢問聲。
“誰?”
而當邢西揚話音剛落之時,他似乎辨別出了無軒,邢西揚不禁站在了原地,而當無軒活生生出現在他的麵前之時,他原本猜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笑容。
“真的是你?”
“沒想到當日一別你我兄弟竟還能相見,我以為……”
“活著就好。”
邢西揚激動萬分,而讓無軒驚奇的是邢西揚突破了,他原本就是歸元巔峰的強者,更是號稱天河之下第一人,而如今他真正步入了天河境。
而他那股標誌性的浩然正氣,也似乎內斂了許多,也強大了許多。
無軒可以看得出邢西揚有些傷感,當他的目光注意到邢西揚身後的那一堆堆墳頭之時,無軒的心頓時不是滋味。
邢西揚背後一個個墳頭如同小山包一樣連綿而上,越往後越是陳舊,到後麵直接被荒草覆蓋了墳頭,若不細看,很難看出端詳。
無軒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墳堆,就連專門的土葬場也比不了這小孤山。連綿十幾裏都是一模一樣的墳堆。都是一個墳堆,一個簡陋的墓碑,一行不工整的小字。邢西揚身後的數百米皆是新添的墳頭,無軒從中見到了三個熟悉的名字。
白澤,年方三十一,斷刃城人氏。
亦風,年方三十,青城人氏。
龍禹,年方三十二,白龍城人氏。
…………
數以萬計的小墓碑上寫的不是誰誰誰之墓,而是姓名年齡和出處,為了讓世人不要忘記,這大陸的某個地方還有那麼一個無私奉獻的他。
無軒來到三人墳前,一一行了禮數,但是當他在給白澤跪拜之時,心中卻有一抹莫名的愧疚,如果當初他能夠及時出手或許……
無軒眼角濕潤了,而令他驚奇的是這裏所有的墳墓不分將軍還是士兵皆是一個模樣。每一個墳堆長不過八尺,寬不過四尺。放眼望去皆是如此,一個個墳頭整齊的排列著,看得無軒心裏有點擠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