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大背頭這話,寸頭的是死是活他冷漠至極,指明了下潭去是有所圖謀。對於這種老江湖的狠角兒,你是是猜不透他下一步會怎麼打算,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我想有可能的是,大背頭這次下潭,是為了潭底那些像柵欄一樣的東西,老實說我心底也很好奇,想去看看,那些到底是什麼。
我們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前一支進入這古墓的考察隊,遺留下的氧氣瓶無疑給我們創造了絕好的條件。六個人倒也老實不客氣,一人拖了一隻換到背上,整理好行頭,劉毛弟早就等不及了,大大咧咧的:“我們別在這兒吭吃癟肚地浪費時間了,那寸頭兄弟不是我們拋棄了他,而是他拋棄了我們。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撈個全屍。”
黃毛輕哼了一聲,對劉毛弟明擺著的想下潭去看看,卻說得這般堂皇不以為意。“你小子啊,不會說話就別亂講?想跟著我們大哥去見識,就明說,犯不著這麼七拐八彎的。”說罷戴上潛水麵罩,並揮手示意大家都戴上,劉毛弟尷尬地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了。
大背頭將很多包裹物資留在我們這方石台上,說明下去了還是會上來,讓大夥兒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萬萬不可大意莽撞,一切行動聽指揮。我們其餘五人聽後自然一個勁兒地點頭,大背頭這才戴上麵具,抱上那隻大號防水礦燈,咬住呼吸器下水潭,我們一見“帶頭大哥”出動了,自然也忙跟著逐一下了水。
進入了這水潭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其主要的就是給人的感覺,前後左右什麼都看不見,混沌罩鎖黑蒙蒙的,我大口地吸了幾口氧氣,還是感覺肺裏邊壓抑得厲害。還有潭水也不及我們剛過來的那個水潭暖,有點冰冷刺骨,但尚且還能承受。
越往下潛,水壓越大,潛水極限,在沒有任何設施的,包括基本鼻夾、麵鏡、耳塞都沒有的情況下,有效紀錄好像是潛至40米深處,而我們每人僅靠自攜式水肺和簡易的潛水裝備,最多隻能下潛至50米的潭底,這都還要冒著耳膜被撐破的危險。而且耳膜損傷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潛水病”,體內的氮氣會在壓力的作用下滲透至各關節處,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我的擔心並非多餘,大背頭懷裏的礦燈呈圓柱體形狀射向潭底,除去我們已經下潛的十米深度,約合還有四十米水深,是個危險的數字。
潛至據潭底二十米的時候,潭底的情形便晰然明朗起來,那是一片水生物不能觸及的地方,水草遊蟲之類的根本就看不見,隻有從水潭石壁上滾落而下的岩石,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建築物。果然正如我在上邊所看見的,那些柵欄一樣的東西,很像是古代關押囚犯的牢房。百十來根細細的樁子打在潭底,拚湊出好幾間囚籠,在水中靜謐肅穆地坐落著,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讓人忘卻止步。
大背頭沒有絲毫的猶豫,抱著礦燈徑直往下,我們其餘五人跟著他終於下潛至水潭底部。無形之中,仿佛有一雙大手攥住你整個身體,讓你有種窒息的感覺,我知道在這麼深的水潭底,必須承載著強大的水壓,分秒必爭,一刻都不能耽誤。大背頭的動作也很快,絲毫不拖泥帶水,將礦燈遞給劉毛弟抱著打光,自己瞅準了一座囚籠,遊到跟前,發現那些柵欄一樣的樁子竟是鐵築而成的,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細,雖在水中腐朽得厲害,但還是穩固牢實。牛二上前一試,都搖頭示意掰不開,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難搞。
劉毛弟覺得新奇不已,便把礦燈照進了囚籠裏麵,馬上,在場的人一看那裏邊的事物,都覺得那東西肯定不簡單,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那麼的正常,這樣的東西在常理之下是決計不會出現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