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觀感,當真和遠看很不一樣,第一眼看見冰棺中的影子,我隻感覺那是一團雪白通透的東西,起初以為是動物,後來在逐漸發現,那居然是一個人!
那是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蜷縮著身體,形似嬰兒狀地蜷縮在冰棺中。
貼著棺身看,的確能夠看得更為清晰些,我無法用語言描繪出我眼前的這個女人,身材是多麼的完美。精致的五官,羊脂玉淨般的皮膚,潔白無瑕,修長的手臂,勻稱的四肢,纖細得猶如玉蔥一樣的手指。肌膚紋理沒有一絲多餘,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齊腰圍繞,纖毫畢現,美到令人窒息。
牛二看得直撮牙花子,興奮不已,也不知道他樂嗬個啥,現下間居然還有心思意淫一番。劉毛弟則對他不以為恥,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半斤八兩唧唧歪歪了半天,均是大哥別笑二哥,臉上麻子一樣多。大背頭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瞪了他們倆一眼:“都這時候還鬥嘴?時間不多了,動作一定要快。不就是都喜歡這瓷人嗎?你們兩個,把她給挖出來!”
我以為我不小心聽岔了,牛二跟劉毛弟兩個立時傻了,直到大背頭又說了一次,黃毛也搞不明白了,“大哥!這本不該我問的,一具死屍,充其量再漂亮,那也隻是一具皮囊而已。犯不著這樣費事周章的吧?整出去倒是能賣錢,可這東西咱們運回香港去,一路上關關卡卡,就算賣了它連路費打點都不夠。”
看大背頭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我突然意識事情之反常,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可別說,從香港大老遠地橫跨大半個中國跑到大興安嶺,就是衝這具美女豔屍來的。大背頭可能也覺得自己話說得太幹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隻說你們照我的意思去辦就可以了,這事我自由分寸,讓你這樣做就必定有這樣做的價值,其餘的別多問。
想來也是,除我以外,其餘幾人都是他雇傭而來的,拿了錢就應該替人辦事,東問西問便顯得你這人不耿直了。我雖明著沒拿錢,但實際意義上還是得了人家不少好處,畢竟要想出去就得服從他的統一安排,大哥的心思,我看咱們小弟還是崩揣摩的好。
黃毛將肩上的包解下,打開將工具拿出,什麼小鋼鋸,斧子,撬棍的應有盡有,隨便你挑。我隻撿了根撬棍,大背頭就操起了那柄斧子,吩咐眾人散開,將礦燈交給我打著。隻見他紮穩馬步,雙手掄起斧子,大喝一聲,斧子劈中了那具冰棺的頭部,立時整體便碎裂開來。
幾個人輪番齊上陣,冰棺裏的那具陶瓷一般的女屍,被我們很快就掏出來了。黃毛從大包裏拿出睡袋,我們將屍體小心翼翼地抬起放進去,並不忙急著拉上拉鏈。均看著那具屍體,一個個魂全都被鬼勾去了一樣,驚歎其完美的程度堪稱一件藝術品。
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碎小的冰渣,蒼白的五官,卻掩飾不了其攝人心魄的美感,仿佛就像是一個沉睡中的仙子,讓人忘卻止步,不敢褻瀆。牛二看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劉毛弟也不說話了,兩人看得聚精會神,眼睛瞪得溜圓。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震撼於女屍的美豔絕倫,直到牛二的一句話,突然打破了在場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