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終於知道,為什麼和尚都覺得毛骨悚然了,底下那巨臉他沒當回事,但這東西我想誰見著了都會有一種扭頭就跑掉的衝動。那是一團難以形容的東西,根本沒有人的形態,像一團瀝青一般,卻緩緩地從地上“立”起來了!長頸鹿一般的脖子,像蝸牛一樣慢慢探了出來,上麵帶著一隻黃金麵罩。渾身上下居然長滿了長長的舌頭,全是血紅色的,顏色鮮豔無比。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發覺腿像麵條一般,軟趴趴的了。和尚剛才的話,讓我產生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但卻怎麼都不敢相信,“這難道就是刀疤?”
和尚也不比我懂,隻得防備地看著那團舌頭,點頭道:“疤哥的笑聲,就是從它身上發出來的,難道是……那隻鼎起的作用?”
什麼鼎居然有這等神力?將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變成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我心中如狂瀾翻騰,突然之間卻有種不爭氣的念頭,那就是想棄械投降跪倒在地的感覺,因為這東西就憑他這形態也讓人感覺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和尚打火機的光,忽的一下就熄滅了,地上那礦燈一閃一亮,塔室裏的氣氛頓時渲染得無比詭異。我看著那團舌頭,不經意的一下,卻發現他的“肚子”好像在動,居然是在慢慢地彙聚成一個人的形狀!好似一個人在努力地從裏麵想要頂破掙脫出來。
“是刀疤!”我腦海靈光一現,想到這點,喜不自禁。他有可能還活著,我們認識錯誤了,刀疤沒變成這頭長舌怪,而是被它吞到肚子裏去了。我忙同和尚講了,他聽後幡然醒悟,精神頭頓時見長,說隻要刀疤還沒死,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如今之計,就是得想辦法將這隻怪物給劈開,不然刀疤一會兒可能就被消化了,他這絕對撐不了多久,時間一長悶都悶死了。和尚道了聲操家夥!便從一邊的銅人手中抽出一根金剛杵,我則挑了一隻長鐵釺,兩人緊握著,便衝那長舌怪試探性地挑逗,打算步步為營,探探虛實。
我跟和尚兵分兩路,一左一右,緩緩地靠近那團舌頭,剛一近跟前,就聞到一股海腥味,臭不可聞。那團怪物似乎沒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仍舊傻乎乎地立在那兒,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晃動著身上的長舌頭。我強忍著憋住氣,沒敢貿然進攻,而是看了看和尚的意思,卻見他大張著嘴,用唇語說道“一,二,三!”。
我立馬會意,點點頭,盯著和尚,當他的嘴成癟成“三”的時候,我和他便齊齊使勁!朝那長舌怪的脖子上狠狠掃去,這下我幾乎使出了我全身的力氣,但接下的情形,馬上就令我跟和尚傻眼了。
這一棍,我用了十成的力道,要知道換做是個人的話,這一鐵釺子下去不死也變殘廢了。和尚就更別說了,要拚心狠沒人比得過他,手中的金剛杵隱約帶著風聲下去的。哪知這一下去,卻好像打在棉花堆裏,力量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掃是掃中了,那團長舌怪竟然將力量硬生生地卸了開去!竟未傷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