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布滿灰塵的窗戶,看著外麵劃破天際的連綿細雨。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將雨點帶到了他的臉上。
冰涼涼的………
好像是曾經的她在為自己輕撫著眼角的淚水一樣。
凍入心田的……
好像是過去的他一拳擊在自己的胸口一樣。
他是誰?
突然!背後傳來了開門聲,他無聲地轉過身去,雙眼對上了那對美眸。
“若楓……”
言若楓淡淡地笑了,他走到寧琳的麵前,紳士地伸出了手:
“第二次見麵,你好,我叫言若楓。”
寧琳看著眼前停止的寬厚的手掌,看見了手背那塊不雅的傷痕。好像突然大腦就短路了一般,那一幕幕,那一段段,塵封在心底的記憶又重新湧上了心頭。寧琳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緊緊地握住了言若楓的手:
“你好,我叫寧琳……”
好像蚊鳴般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了若楓的耳裏。多少年過去了,那段隱藏在心底的記憶被他無數次在深夜翻閱著,哪次他不是心痛難忍,最後默默啜泣。誰說男人就是鐵石心腸,他同樣會哭。
“我回來了。”若楓放下手,走到教室的一角,那積滿灰塵的角落的位置旁,“一晃十年,你我都變了,但這裏還是老樣子啊。我的一切是從這裏開始的,在這裏我留下的不僅僅是課桌上永不消失的刻痕,不是牆上那張早已泛黃的作文紙,而是無數的思念。”
寧琳看著若楓,並沒有打斷他,因為她知道,若楓是感性的人,他需要發泄,發泄心中的幻想和多年的思念。
“我的愛情從這裏開始……”若楓說著,抬頭看著寧琳,那雙銳利的眼眸讓她的身體為之一顫,“也是從這裏結束的……”
窗外還下著雨,不過好像更大了。在學校的樹蔭小道上,一把黑色的雨傘護著兩個人穿行著。四周的淒清,給這幅畫添加了沉悶與孤寂。
若楓撐著傘,帶著寧琳走在小道上他的外套已經披在寧琳身上了。在這種天氣下,再狗血的劇情也會不由自主地被演示出來。
“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找的是什麼工作呀?”寧琳輕聲問道。
若楓看了看寧琳,看得她兩腮通紅,雙手緊緊地拉著外套,步伐輕快,倒跟過去一樣,還是那樣機靈、快樂。
“還行吧,現在是網絡寫手,每個月的收入也夠我生活了,畢竟我也就一個人而已……總的來說,還過得去吧。”若楓說著,兩眼渾濁,“你呢?過的怎麼樣?他……對你好嗎?”
寧琳腳步頓了一下,沉聲說道:“分了,畢業後的幾個星期就分了……”
若楓沒有接話,他隻是將傘向寧琳那邊靠了靠,又拉了下衣服,把胸前的雨珠彈開。這些動作好像是本就這樣的一樣,那麼自然,好像寧琳的話沒有給他任何的衝擊一樣。可事實呢?真的是這樣麼?那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
“你不問問為什麼麼?你不好奇我們沒什麼分手麼?”寧琳突然抬頭看著若楓問道。
“嗬嗬”若楓輕笑了一聲,歪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命苦,說,“這已經不重要就吧?那時,我們多大?你才初中畢業,我甚至連初中都沒有畢業,那是的事誰能說得準?要說清楚,我肯定是你們之中最有感觸地一個了吧,因為我的初中可比你們更加精彩,不是嗎?”
“哼!還是這樣!怎麼幾年不見,你又打回原形?冷冰冰的,像塊木塊。”寧琳嘟著小嘴,鼓著兩腮,說道。
“嗬嗬”若楓笑了笑,合不攏嘴,寧琳見他笑了,不禁也咧嘴了。
他們的笑聲在小道間回蕩著,使原本淒清的世界有了一絲生機。可這笑聲中,又有多少真誠,又有多少潛在的莫名情愫?
“這次的聚會是班長組織的吧?十年不見了,不知道偉哥怎麼樣了?”若楓停了下來,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偉哥怎麼樣?!他已經組織就三次聚會了,可你一次也沒去!讓大家都好失落。他們真的很想你啊!你說!為什麼不來?!”寧琳質問道。
“……因為……”若楓停下了腳步,那雙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但隨後卻又變得無神了。終於,他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