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其實是一座窄小的木橋;流水,其實是甘甜的清泉;人家,其實是一個仿佛隱世的老人家。
這是哪兒?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溫暖。
若楓坐在門檻上,看著流水叮咚,枝葉沙沙,看著西天落日下,那一個個農忙的身影,他突然感覺好溫馨。因為,這正式他夢想的地方!
“小夥子,你醒了?”這時,年邁的喬大爺提著煙槍走了過來,坐在若楓的身旁。他打了打煙槍,在門檻上敲了敲,有從煙袋裏捏了些煙草裝了進去,又劃了支火柴,將煙點上。濃濃的白煙從喬大爺的口裏吐出來,喬大爺歎了口氣。
若楓看著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的蒼老的臉龐,他猛地想起了爺爺。過去的點點滴滴,一瞬間充滿了他的腦子。淚無聲的羅了下來。
看著身旁獨自流淚的男孩,喬大爺不禁有些憐憫。自從一個星期前,從上山的小路上發現這個男孩,看見他正在發高燒,於是就救了他。但當他醒來之後,就沒說過話了。僅是在睡夢中聽他說過幾次夢話,更多的是呼喚著爺爺和寧琳······
“喬大爺,您說,一個人死後,他會去哪裏呢?”若楓突然問道。
“啊?哦,是上天去了吧。聽說那裏是神仙的地盤,能夠去那裏的人都會非常幸福的。”喬大爺愣了一下,回答道。
“是嘛?······那爺爺一定在上麵了。”若楓聽罷,看著隻剩半邊的太陽,若有所思。
而喬大爺則是看著發呆的若楓,暗暗搖頭。
“若楓!幫我把鐮刀拿來!”喬大爺衝著不遠處的若楓喊道。
“哦!”若楓應了一聲,跑回家裏,在院子的一邊找到了鐮刀。
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三個月裏,若楓真的愛上了這裏。這裏的山,這裏的水,這裏的一切一切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活生生的存在。這裏沒有同學,沒有友情,沒有親情,沒有愛情。在這裏,他沒有包袱,沒有了過去的一切傷痛。隻有在這裏,他真正屬於自己。
“給,喬大爺。”若楓把鐮刀送到喬大爺的手裏後,自己則向那條清泉跑去。
看著沉浸在波光粼粼之中的若楓,喬大爺會心地笑了。
若楓看著小溪裏飛竄而過的小龍蝦,眼前仿佛看見了過去,自己跟著爺爺到家門前的那條小溪旁,看著爺爺抓龍蝦。爺爺白發蒼蒼的樣子,卻不顯得遲鈍,相反身手還相當敏捷。看著他一個彎腰,右手呈爪狀,雙眼泛著精光,突然眼神一定,右手一伸一縮,一隻肥肥的龍蝦就在他的手中了。
耳邊回蕩著鄉間兒童的笑聲,仿佛爺爺抓著龍蝦和自己的激動而又開心的笑。那時的生活多麼美好啊。
在這裏,小橋,流水,共同刻畫出了一個世外桃源,若楓也在懷疑,自己走出這裏後,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
這裏的溫暖,這裏的氣息,讓他支零破碎的心逐漸有了愈合的跡象!多麼難得啊,哪怕還隻是一絲跡象。
但他很快樂,是真正意義上的快樂。那種感覺讓他感到異常舒暢,他多麼希望永遠擁有這種感覺。此時的他變了,相比以前,他少了那份淒涼和悲傷,多了些說不出來的韻味。
“可惜,這裏不能牽絆著我,也許,我會有新的開始,我會是新的自己。”
若楓的眼睛閃爍著,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堅定。一個廢物如果真的蘇醒了,那麼還有誰敢說他的脆弱,還有誰敢說他是廢物?廢物的重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也必定是其他人不敢想象的。
“我的心會永遠像此時此刻這般寧靜,即便它已經傷痕累累,即便它遭受都無窮的傷痛,但它還在跳,堅強地跳著。”
“小橋流水人家,這是我心中的夢想,但我永遠也不想實現它,因為,它是我活下去,奮鬥下去的第一個目標!”
是啊。小橋流水人家。如此詩意的世界會給他抵賴多大的動力呢?
但是,若楓並不知道,在他的它裏,那條深深的傷痕的主人還銘刻在他的心上。他將一切回往埋藏在心靈深處。
請,是劇毒,它無藥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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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