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和一行,輕車簡從,隻有三人,現年44歲的他,已經是副省級高官在坐,出行卻隻帶了省委副秘書長的秘書,可謂十分低調。
初冬的陽光灑落在機場上,飛機停穩後,機艙門打開,文遠和出現在機艙門口,微笑著揮手朝木果法致意,沒錯,燕省省委派來接機的人正是木果法。
經年不見,文遠和比木果法想象中還要精神百倍,不是說遠和在閩省並不順利,局麵一直很被動嗎?恍惚間,木果法又回到了和文遠和在直全激情燃燒的歲月,當初他和文遠和意氣相投,立場相近,在文遠和剛來直全處處被動之時,他給予了文遠和無私的幫助。而今文遠和不遠千裏參加甄小河的追悼會,固然在參加追悼會之外另有要事,但也證明了文遠和為人念舊重情,是一個值得交往一生的朋友。
“遠和,你來了。”激動之下,木果法忘了官場上的禮節,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文遠和的雙手,“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
一句話讓文遠和的眼睛濕潤了,眼前一一閃過當年的青蔥歲月,他和木果法在田間地頭指點江山,半夜裏餓了,就去老鄉的地裏摘一個瓜,第二天又讓辦事員給老鄉送去一塊錢,還依稀記得木果法騎著自行車帶他十幾裏去考察民情,走到鄉間的小路上,夏風習習,楊樹樹葉嘩嘩直響……太多值得回憶的陳年往事啊,他激動地緊緊握住了木果法的手:“果法,老朋友,我來看你了——少壯能幾時,鬢發各已蒼……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麵難,一舉累十觴……”
背出二人最喜歡的杜甫的《贈衛八處士》,文遠和心潮起伏,幾乎難以抑製內心的情感,如果沒有外人在場,他說不定就能和木果法還和年輕時一樣,開懷大笑,隻是現在他畢竟是省委副書記了,人在官場,場麵的禮節不能少,隻好努力平息了心情:“回頭再好好聊,果法,你受屈了。”
木果法也是眼睛濕潤,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鬆開了文遠和的手,後退一步:“遠和,你也受屈了。亟待清風屠宿暑,便能白露沃新秋,早晚,你能鵬程萬裏。”
“你也一樣。”文遠和說道,微微感慨,“世事茫茫難自料,清風明月冷看人。守口不談新舊事,知心難得兩三人……果法,走,先去省委走完過場,我們再敘舊。”
當年,木果法和文遠和都酷愛古詩詞,以至於二人經常以古詩對答。十幾年過去了,友誼不但未斷,還依然牢固,也是官場中人少見的知己之交。
上了車,木果法還沉浸在往事之中,他想起了剛才文遠和站在飛機艙口揮手致意的一幕,忽然想起了什麼:“遠和,剛才你下飛機的一刻,恍惚間,我感覺像是國家領導人視察一樣,估計我的感覺一定會實現。”
“嗬嗬,可不能亂說。”文遠和笑著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我最近倒是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以德治國好,還是以法治國好?”
“以權治國,不過當世。以利治國,不及三代。以德治國,長治久安。”木果法點頭說道,“我很讚古人的這一句話。”
“不過國內的現狀,在道德層麵喪失的東西太多了,我認為,未來幾十年都沒有以德治國的土壤,先以權治國,撥亂反正,再以利治國,奠定基礎,在建國一百年的時候,估計才能初步具備以德治國的條件。”文遠和和木果法並排坐在後座,一路奔波,他沒有絲毫疲憊,反而神采奕奕,“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直全又是我的仕途的起點,我對燕趙大地,感情很深。如果真有我坐上高位的一天,我會好好推動燕省的發展,到時候,你來當我的高參,怎麼樣?”
“我當高參?”木果法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我更適合當你的大管家。”
“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果法,你有成為國家領軍人物的潛質。”文遠和一拍木果法的肩膀,“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不管是你需要我,還是我需要你,我們都要互相扶持,同心同力。”
“一定,一定。”木果法堅定地說道。
說話間,汽車駛入了市區,不多時,就來到了省委,就在汽車馬上就要拐進省委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平空殺出一人,出現在了車頭的前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