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在院子裏繡花,丫鬟彩兒端了五彩的絲線出現。
彩兒看著菊青手裏的小襖子,不由讚歎:“姨娘這手藝都快趕上繡房的娘子了。”
菊青放下針線,略略一笑,從旁邊的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道:“閑來無事,給孩子做件衣裳,哪裏比得上繡房的娘子,隻是因為用心所以做的精致罷了。”
彩兒從菊青手邊取過針線,細細看了一會兒,就收了起來,說道:“姨娘有身子不適合長時間做針線,明兒再做吧。”
菊青沒有反對,任由彩兒將針線收好了,然後又端起茶盅喝了口。
彩兒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姨娘所料不差,許媽媽將東西送到了墨水居。”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有些好奇地看菊青:“姨娘怎麼肯定福晉一定會把東西送出去?”
菊青漫漫一笑,放下茶盅,閑閑地理一理袖口繡的蝴蝶花,終於在彩兒的注視下開了口:“你不了解她。”
菊青眼底滿是譏誚:“王爺冷淡她,下人不把她這福晉放在眼裏,她這會兒不做點事表示自己的大度仁厚,又怎麼能讓王爺刮目相看?”
“彩兒,把院門關上吧,有人問起就說我身子不舒坦。”
……
姑蘇靈是當天夜裏出現小腹絞痛的,嚇得當值的婆子匆匆忙忙趕去外院,遼東王親自下令讓那位剛剛回去沐休的太醫趕回來。
等到太醫一頭冷汗出來的時候,隻說了一句“姨娘中毒了”,遼東王就盛怒地去了王語嫣的院子。
王語嫣其實早就起來了,昨兒夜裏墨水居的動靜那樣大,就連主院這邊的婆子都被支過去好幾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想過去看看,又想起遼東王不許她涉足墨水居的事,隻好忐忑地在屋子裏等消息。
許媽媽見遼東王過來,立刻殷勤地行禮,卻被遼東王一腳踹開,聽見遼東王冷冷地吼道:“滾!”
許媽媽愣了一會兒,遼東王立刻冷眼掃來,嚇得一屋子的丫鬟落荒而逃。許媽媽擔憂地看了王語嫣幾眼,好在王語嫣還算鎮定,許媽媽才由靈境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王語嫣這會兒已經察覺出一點不對勁,隻是不清楚遼東王氣洶洶地過來是為何。便上前幾步,溫溫柔柔地行禮:“王爺。”
遼東王根本不應聲,直接繞過她上了主位,然後還不等她開口就已經先發製人:“跪下!”
王語嫣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跪下!”遼東王又說了一遍,語氣裏有不容置疑的狠氣。
王語嫣心裏咯噔一跳,硬著頭皮問:“臣妾實在不知做錯什麼,以至王爺如此動怒。還請王爺說出來,若是臣妾做錯了一定承擔。”
遼東王溫怒的聲音遙遙從頭頂傳來,帶著淡淡的冷漠:“血靈芝是你送給姑蘇姨娘的吧?”
王語嫣心中頓時一警,驟然反應過來,趕緊道:“血靈芝不是臣妾的,是菊姨娘今兒送過來的,臣妾想著自己身子硬朗留著無用,便轉送給姑蘇姨娘。”說著急著去看遼東王:“難道靈芝有問題?”
遼東王冷笑:“有沒有問題你會不清楚?姑蘇姨娘服用了血靈芝差點滑胎!本王的好福晉啊,一直以為你敦秀溫婉,沒想到竟然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