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呂姨娘出門前去找了一趟齊齊阿,丫鬟保格苦著臉立在門口:“昨兒夜裏側福晉去了書房……再去恐惹惱了王爺……秦側福晉、呂姨娘,齊齊側福晉讓奴婢勸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王爺心意已決,宅子肯定會建的……”
秦氏和呂姨娘麵麵相覷。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皆是憂心忡忡,呂姨娘仍舊不肯罷休:“王爺搬出去另辟府邸了,我們算什麼?大老遠從帝京跟著過來,差點去了半條命,現在……”她急得跺了腳:“秦側福晉,要不我們去?我們去王爺跟前求情,我們都是府邸的老人了,王爺興許能念舊情呢?”
秦氏沉默地呆站了一會兒,然後搖頭:“還是不要去惹王爺不痛快了。”
呂姨娘頓時不滿地嚷開了:“你是不是怕王爺發怒?你可想清楚了,王爺要是走了,我們這些女人就成了擺設!你年紀也不小了,這麼蹉跎下去姿色消弭,你以為王爺還會對你有興趣?女人最好的歲月就那幾年,你可不能犯糊塗!”
秦氏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痛快,還是耐著性子與她說:“齊齊側福晉吃了暗虧,程福晉也不願出頭,我們去算什麼?”
呂姨娘鳳眸一挑,譏誚地冷笑一聲,道:“程福晉?程福晉再不濟有個兒子,那可是西蜀王府的長子,即便王爺對那孩子不上心,皇室還能虧待了他?母憑子貴,隻要孩子在,程福晉就能站穩腳跟。我們呢?別看你現在是個側福晉,沒有孩子,一樣是隨時都會被丟棄的棋子!”
秦氏漠然,轉了身:“我回去了。”
果真就朝院子的方向走了。
呂姨娘氣得臉都綠了,丫鬟宛保小心翼翼地詢問:“要……要不要追上去?”
呂姨娘回頭就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刮子:“追!追什麼追!還嫌不夠丟人啊!”
宛保委屈地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是不敢落下來。
呂姨娘看也不看她,隻是盯著秦氏離開的方向,恨恨地咬牙:“膽小怕事,合該王爺看不起她!空有個側福晉的位份,還不是要成日看別人的臉色!”
她冷地一笑,轉了身。
宛保跟在她身後,越臨近垂花門越是心驚:“姨娘……”
宛保膽戰心驚地開口,呂姨娘就回頭狠狠瞪她一眼:“怎麼,不敢去?你也和她們一樣,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宛保立刻縮了脖子,小聲道:“奴婢……奴婢不是……”
“不是最好!”呂姨娘蠻橫地打斷她:“本姨娘要是沒個好前程,你也別想有順遂日子!”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前麵帶路啊!”
宛保想法子支開垂花門的婆子,呂姨娘則悄聲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著,呂姨娘試著推開了一些。
宋煜正在看圖紙,這圖紙是工匠們連夜趕製的,根據河岸地勢繪製了一部分,上麵寫了詳細的施工方案和可行麵嚐試。
隱約感覺門口那裏有人,他以為是小廝林夕來送茶,便淡淡地說了句:“進來吧。”
誰知道那人走進來就直愣愣地立在案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