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次吵了起來。
宋煜的臉沉了幾分,宋澈尷尬不已。
宋澈知道元娘的脾氣,再加上那簪子的確意義非凡,他想了很久,才涎著臉請求宋煜:“七哥,要不找下人來問問吧,萬一真是有人撿到了……”
宋煜沒有說話,思忖了片刻才點頭。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叫了過來,就連剛從四府出來不久還在床上躺著的保格也被抬了出來。
元娘半拉了臉,很仔細地問她們,分別詢問她們那段時間在做什麼,可有人證雲雲。
一番下來,自然是毫無所獲。
元娘顯得很失落。
宋澈趕緊拉了她,一臉歉意地向宋煜賠禮:“七哥,今日實在是叨擾了。”
宋煜悶聲不作。
齊齊阿趾高氣昂想要說上兩句,卻見宋煜的臉色有些難看,隻好悻悻閉了嘴。
鬧劇終於過了,元娘隨宋澈出了西蜀王府。
在馬車上,元娘也一直蔫蔫的,宋澈以為她是因為丟了簪子不開心,忙安慰:“丟了就丟了吧,回頭我讓人去金翠閣重新打造一套,選今年最時興的花樣。你可不要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元娘怔怔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從衣袖裏摸出一樣東西,赫然是那根寶石簪子。
宋澈瞪大眼睛。
好半天才緩過神,有些氣憤:“簪子沒丟?你去西蜀王府鬧什麼?”
元娘沒有搭理他,將簪子插回頭上,整個人還是蔫蔫的,有氣無力似乎有些傷感。
宋澈覺得不大對勁。
元娘的淚水已經砸了下來。
宋澈頓時就慌了:“哭、哭什麼啊?我……我沒責怪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六神無主起來,輕輕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淚水卻如同決堤般,怎麼也擦拭不幹淨。
元娘在馬車上大哭了一通,一直到快到府邸的時候,才略略止住了,怕孩子們看見了難受,不斷用帕子去擦拭眼睛。
回到府邸也沒有急著回內院去看孩子,而是跟宋澈去了書房。
宋澈親自給她倒了茶,元娘喝了兩口,這才將情緒徹底收攏,慢慢地開了口:“你知道的,我們江家和李家是世交,我與錦繡更是情同姐妹,打小一起長大。”
“我和錦繡年紀相仿,錦程比我們又要小上一些。可以說,錦程是追在我們屁-股後頭長大的,我們去私塾,他也跟著去,我們去采桂花,他就在樹下鋪白布……他很小的時候就說,等長大了一定會保護我和錦繡,不讓我們受半點欺負。”
“我沒有兄弟姐妹,一直將錦繡錦程他們當做同胞。八年前的那場變故,成為我心頭揮之不去的痛。三年前,錦程死在了西蜀,是被一隻鐵箭射死的。也因為錦程的死,讓錦繡和西蜀王生了罅隙,錦繡不辭而別……”
“元娘,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宋澈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認真道:“七哥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他心裏比誰都苦。你要是知道西蜀王福晉的下落,就告訴七哥吧。”
元娘沉了一下,搖頭道:“你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