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抬起頭來,麵前這一株九花玉葉通體碧綠,生有九朵玉花,和當初心兒求得的那株不差一二,此時心中多少也還是泛起些漣漪,片刻後,他收斂了心思,開始心翼翼挖采。
過了一炷香時辰,月湧中,已經過了子時,四下裏萬俱寂,唯有鏟子鑿石,碎石子滾下懸崖的聲音不斷響起,然而片刻後,洞府前邊卻忽然有人聲響起:“就是這裏了吧?”
那聲音聽來帶著幾分鬼鬼祟祟,蕭塵神色一凝,立即停止了挖采,又拿一隻手托著九花玉葉根部,以免脫落掉入懸崖。
“是這裏沒錯了,隻是水月在這裏設下了禁製,我們這樣進去恐怕會被察覺啊……”
“那……要不看看後麵有沒有崖洞?打個洞進去?”
“那好,過去看看。”
蕭塵心中一凝,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是誰?想溜進水月的修煉洞府做什麼?絕不是什麼好人,思索之餘,那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蕭塵這才凜然一驚,他們是朝自己這邊過來了,若被他們現的話,難免動起手來,動手倒沒什麼,就怕損壞了這唯一的一株九花玉葉,初七就沒得救了!
那兩人的腳步聲離懸崖這邊越來越近了,蕭塵此時動也不敢動一下,此刻月明昭昭,這崖壁如削,自己根本沒可能不被現,忽然間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立即以真氣抵住喉嚨:“老夫在此清修三百年有餘,二位友深夜來訪,可是淩霄子讓你們來的?”
那二人忽然聽見這樣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懸崖下方響起,登時嚇了個魂飛外,魄散九霄,又聽對方直呼三聖排行位的劍聖前輩的道號,更是覺得對方有如人一般,連忙跪趴在地上:“晚輩……晚輩無禮!打擾前輩清修,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蕭塵不禁在心裏覺得好笑,為了使氣勢更加逼真,拿著鏟子那隻手在下巴上做了個捋須動作,又道:“既無事,便回去罷,告訴淩霄子,我已經三百年不問世事了,若是為夜滄溟的事,那便不用再來找我了。”
上邊那二人一聽對方還提到夜滄溟了,更是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連忙磕頭:“是是是,弟子這便回去!”
完,二人慌慌張張往來時路跑了,跑出十餘裏,兩人又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有些疑惑道:“不對啊,我來了這麼多年,怎麼從未聽過雲霧院還有如此一個高人前輩?似乎輩分不在三聖前輩之下啊?”
另一人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你們在奇怪什麼?”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響,一名蒙著麵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時落在了二人前邊,那二人連忙低頭拱手:“孟……孟師兄!”
來者正是孟庭軒,一年前蕭塵隻是廢了方子鶴,但那次孟庭軒隻是重創,現在已然恢複元氣了。
“回……回孟師兄,剛才我們……”當下,那二人將方才之事與孟庭軒聽了,孟庭軒冷冷一哼:“膽如鼠,我看怕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後麵那兩人對視一眼,一咬牙,也隻好硬著頭皮跟去了,懸崖那邊,蕭塵料必那二人又會回來,所以之前便加快了度挖采,但是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回來了,還多了一個修為不淺之人,當真是陰魂不散。
“不知懸崖下的前輩如何稱呼?”當三人走到離懸崖還有四五丈距離時,孟庭軒手一伸停了下來,然後冷冷道,後麵兩人則縮著腦袋,有些害怕。
蕭塵心中一凜,既然對方折回來了,那想必是開始懷疑了,但現在九花玉葉還差一點就能采下了,絕對出不得半分意外,也隻好再次以真氣抵住喉嚨,故作怒狀:“放肆!”
然而孟庭軒卻不懼不怕,聲音兀自冰冷:“近來雲霧院風聲漸緊,不容外人潛入,既然前輩不肯,那晚輩為了確保雲霧院安全,也隻好得罪了!”罷撚指結印,“咻”的一聲,祭出一把金光燦燦的仙劍,朝懸崖下斬了去。
那飛劍來的甚疾,蕭塵凜然一驚,現在不能貿然催動真元,否則立時便會震壞九花玉葉,當下一隻手托著九花玉葉,另一隻手也顧不得拿鏟子了,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斬來的飛劍。
他此刻沒有催運真元護體,“嗤”的一聲,那飛劍便將他手掌割破了,鮮血一滴一滴往懸崖下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