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湮滅時代第三個階段來臨時,他們便有了整個人界為基礎,再與界北軒神族聯手,可謂野心勃勃。
所以這次五陰教攻任家,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北軒家的策劃,但誰敢多什麼?連道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正道門派,敢多什麼?
這幾年北軒家利用皇甫心兒,已經暗中鏟除了不少異己,甚至連道盟裏麵一些針對彈劾他們的人,都被皇甫心兒暗殺了,其餘的人,還能多什麼?
現在無論北軒家做什麼,隻要不明目張膽的觸犯正道忌諱,都不會有人去什麼,大多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因為北軒家,有足夠的實力在東土隻手遮,即便他們指著一頭鹿是馬,那眾人也得跟著那就是馬。
而當初他們去紫境,一次次被蕭塵打得落花流水回來的那些人,要真起來,那些人不過整個北軒家勢力的十之一二罷了。
此刻,廣場上冷風呼嘯,陰老九封了任鶯鶯的玄功,冷森森笑道:“任莊主,我勸你最好快點交代出,那老東西到底在哪裏,否則這裏這麼多人,你這個黃花大閨女,恐怕要當著眾人麵,被我……”到此處,忽然用力一撕,嗤的一聲,便將任鶯鶯半邊衣服撕了下來。
任鶯鶯登時嚇得花容慘變,任雲宗雙目欲裂:“住手!”
此刻他兒子和女兒都被擒了,他現在能怎麼辦?眼見下麵其餘許多魔宗的人也攻上來了,已然是窮途末路。
忽然間,隻見他仰頭慘笑了起來:“北軒正卓,你無非是想拿到太極玄嬰罷了,又何必趕盡殺絕,名門正道,道盟,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隻聽“咻”的一聲,一道黑色玄光從遠處射了過來,砰地一聲,便將他震得吐血倒飛了出去。
“爹爹!”任鶯鶯出一聲驚叫,任雲宗落定站穩後,抬頭向遠處疾視過去,隻見一個渾身黑氣纏繞的老者飄然而至。
那老者身穿一件黑袍,頭上戴著連袍兜帽,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木杖,正是毒炎門的門主黑木老人。
任雲宗見這大魔頭也來了,這一回是徹底麵如死灰了,今日即便交出太極玄嬰,任家也免不了滅門,黑木老人,絕不會留一個活口。
顯然血無涯自然也看得出他此刻心中所想,也不會什麼“隻要交出元嬰就放過你們”一類的話,而是向陰老九看了去,淡淡笑道:“老九,好久沒見識到你那門功夫了,試試看有沒有退步。”
陰老九嘿嘿一笑:“好!”又向任雲宗看了去:“老子可不是你們這些名門正道,明跟你了,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但你現在若出元嬰所在,我可以直接殺了這女娃,讓她死得幹幹淨淨,否則,嘿嘿……”
任雲宗抬起頭看著淚流滿麵的女兒,雙眼逐漸變得通紅了,咬牙道:“鶯鶯,對不起了……”
話末,忽然隻見他猛地催運起了全身真元,一劍向任鶯鶯刺了去,他寧可一劍刺死女兒,也絕不能讓她當眾被陰老九侮辱了,不能讓她死前還要承受如此痛苦的身心折磨。
一個父親,一劍向自己十八歲的女兒刺去,已然是絕望至極。
“錚!”一聲疾響,這一劍卻被黑木老人凝指一彈,輕易便彈開了,而任雲宗,也再次被震飛了出去,他想殺女兒,根本不可能。
“爹爹……”任鶯鶯臉上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女兒不怕,不怕……”她此刻隻想震斷全身經脈而亡,但功力被封,也不可能。
“鶯鶯……對不起……”任雲宗眼裏也滾落出了淚水,隨後,隻見他仰頭出一聲厲嘯,竟然抬劍向自己脖子抹了去,四周頓時罡風大作。
“莊主!不要!”十幾個任家子弟嚇得魂飛魄散,然而卻被罡風阻擋在外,靠近不了。
就在這時,遠處忽有一道金色真氣射來,“錚”的一聲,便將任雲宗手中的玄劍震飛了,隨後,隻聽遠處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傳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你還怎麼做一莊之主。”
“誰!”黑木老人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然而還不待反應過來,隻聽“嗤嗤”兩聲,他的兩個徒兒,陰老九和嘯風,皆在一瞬間被兩道氣刃取了級,連元魂都未能逃離出去,屍體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所有人皆是一驚,而下一瞬間,隻見廣場上多了一個人,一個身穿紅衣,臉戴玉麵的人,沒人看見他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仿佛一瞬間就出現在這裏了。
“你!”黑木老人凜然大驚:“閣下是誰?”
蕭塵淡淡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