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鬥法台上,蕭寒仍是不敢動彈,一動便會導致體內真氣亂竄,鼻腔裏非得衝出鮮血來不可,倘若在這般多人麵前露出傷勢,這豈能行。
蕭婉兒雙足一點,飄然飛到台上,將他輕輕扶著,暗暗渡入了一股真元,助他平穩內息,片刻後才聲道:“走吧。”
在蕭婉兒攙扶下,蕭寒往廣場後麵去了,上官嫣也立即踩著蓮步跟了上去,三人徑直來到廣場後的殿裏,還不待扶蕭寒坐下,便隻見他口鼻之中皆有鮮血冒出,想來是被秦無風最後那一劍震傷了肺腑,一直強忍到現在。
“蕭寒哥!”蕭婉兒這一驚嚇得不輕,手忙腳亂也不知該怎麼弄,而蕭寒自便硬氣,受了傷總是一聲不吭,也不什麼“沒事”之類的話。
上官嫣站在旁邊,直跺腳:“我你這冰塊臉,以前在三清門的本事去哪了?怎麼打那個家夥都打不過了?還不如那三個草包皇子呢。”
蕭婉兒瞪著她道:“你少兩句不成麼?這能怪得了蕭寒哥麼?他們那麼多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氣都不讓人歇口,換你,你行啊?”
“換我?換我的話,本姐就讓他們挨個跪在地上叫姑奶奶。”
“你!哼!”
聽她如此一,蕭婉兒一張臉便漲得通紅了,情知也不過她了,索性不再理會,專心替蕭寒運功療起傷來了。
過得片刻,蕭寒內息總算平穩下來了,上官嫣道:“下午的一場怎麼辦?這樣上去還不得給人打死。”
“你!”蕭婉兒又瞪了她一眼,但也不出個所以然來。
上官嫣一敲腦門,陰險笑道:“嘿嘿!要不,我給那家夥下個醉生夢死蠱,這樣冰塊臉一上去,一腳就給他踢飛了。”
蕭婉兒橫眼看著她:“虧你想得出來,你便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他中了蠱,別人能看不出麼?傳出去的話,那我們的臉豈不都給丟盡了?”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樣嘛……”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個咳嗽聲,卻是白楹來了,蕭婉兒轉過身去:“白長老。”
白楹走進屋裏,往蕭寒身上探了探,皺眉道:“好些了麼?”
“沒事,下午還可以繼續。”蕭寒道。
白楹眉心深鎖,現在這樣子,下午肯定不能再繼續了,可這裏也就隻有蕭寒易容後最像蕭塵,不會被人察覺,現在卻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男子笑聲:“哎,我你啊你,打不過就打不過,幹什麼非得逞強?”
“表哥!”蕭婉兒一下子驚喜叫了出來,隻見門口一個紅衣男子斜斜靠在門上,雙手束在胸前,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媽的……現在才回來。”蕭寒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將腔內的淤血逼了出來。
“怪我咯?”蕭塵聳聳肩,吊兒郎當走了進去,上官嫣啐罵道:“不怪你怪誰,出去三個月,定是又去哪沾花惹草了。”
“沾你個頭,腦袋整想著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蕭塵抬起手指,用力往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你你你!黑紅綠紫……去咬他!”
“別別別,別鬧,走開。”
蕭塵推開她,向蕭寒看去,此刻見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倒也甚覺有趣,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還撐得住麼?蕭城主。”
“死不了。”蕭寒沒好氣道。
蕭塵搖搖頭,掌心真氣一凝,往他肩膀上按了去,蕭寒猛然一驚,這等深厚無比的功力,驚道:“你……”
“別動,否則岔了氣就不好了。”蕭塵一邊著,一邊又向白楹看了去,見她眉心微鎖,立時察覺不對勁,自己此刻回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白楹搖搖頭:“沒事。”
蕭塵眉頭微微一皺,必是有事,但現在須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其餘的事,後麵再。
一個時辰後,廣場上再次聚滿了人,蕭塵換了身衣服,雙足一點,輕輕飄到了台上,淡淡看著秦無風,不言不語。
“秦師哥!”
這時,無極門那邊許多女弟子都喝起彩來了,而其餘人,也都開始議論了,之前蕭寒連敗數人,偏偏遇上這秦無風後,便連還手的餘地都沒了,上午那場,要不是時間剛好到了,恐怕早已敗北了。
秦無風看著蕭塵,淡淡笑道:“蕭城主的傷,這麼快便好了麼?怎麼,這次連武器都不帶了?”
蕭塵淡然不語,手一伸,隔空折來一截梅枝,但見那梅枝約一尺多長,彎彎曲曲,上麵還生著十來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若你打掉我這梅枝上三朵梅花,便算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