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瑤淡淡一笑,漫不經心道:“她啊?她這次犯了錯,已讓我貶去穀主一職,關禁起來了。”
“什麼?”蕭塵著實一愣,百花穀主這次分明已成功將魔石帶回來了,怎還會受罰,而且還受得如此嚴重,問道:“不知穀主犯了何錯,須得……”
不待話完,花玉瑤便向他看去,打斷道:“怎麼?蕭公子是在替她求情嗎?”
蕭塵再次一愣,搖了搖頭:“沒有。”便不再繼續了,這是未央宮的門內事務,自己一個外人怎好置喙,隻是之前那一路,總算也是自己與她生死走來,怎麼罰便罰,倒也有些不忍心。
片刻後,兩人來到蝶衣居住的庭院,屋中燭火猶然未滅,但蝶衣已經入睡了,花玉瑤坐到床邊,仔細替她把脈,蕭塵在一旁看著,心想外麵的人都未央宮主冷酷無情,不近人情,將別人生死視若無睹,但似乎也未必盡然如此。
許久後,花玉瑤才將手收回來,看向他道:“她是你徒兒?”
“正是。”
花玉瑤輕輕一笑:“都徒兒是師父心頭上的一塊石,這些時日,想必蕭公子沒少替她操心吧?”
蕭塵鎖眉不語,從前師父對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自己又何曾讓師父省心過,當初在玄青門還……想到此處,不禁心中一陣淒苦。
見他此時神情,花玉瑤又問道:“還不知蕭公子師承何門?”
蕭塵歎了聲氣,搖頭道:“師門孽徒,無顏相告。”
見他不願,花玉瑤便也不追問了,又看向蝶衣道:“她體內的是一股極強之力,你之前將其封印,後來這股力量強行突破了你的封印,然後導致她體內反噬,可是如此?”
“正是如此,不知宮主可有法醫治?”
花玉瑤道:“短則十日,長則數月,這三,公子便留在未央宮好生觀察,待她體內力量穩定後,再出穀吧,餘下的,便交由我了。”
“如此,有勞宮主了。”蕭塵拱了拱手。
“今夜,便讓她在此好生歇息一夜,你與我來。”
花玉瑤走出了房間,蕭塵替蝶衣將被子往上蓋了蓋,也跟著出去了,片刻後,又來到另一間花開似錦的庭院,花玉瑤道:“此處是為公子安排的房間,宮中無男子居室,匆忙而備,蕭公子便請將就些日了。”
“多謝宮主。”
蕭塵進到庭院,隻聞花香撲鼻,蝶衣的事情算是落定了,但他心中仍然有些擔心百花穀主,盡管隻相識數日,但畢竟一路生死走來,她心底算不上蛇蠍歹毒。
花玉瑤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淡淡一笑,問道:“怎麼?蕭公子還有何事?”
蕭塵微微皺了皺眉,道:“關於穀主,蕭某還是想問問,她到底犯了什麼錯?想必宮主應是也已知曉,之前是蕭某一起與她去神魔山脈,也是一同回來的。”
花玉瑤笑了笑:“怎麼?蕭公子還是打算替她求情了?”
“不敢,隻是……”蕭塵眉宇微鎖,現在不知她把百花穀主怎樣了,倘若百花穀主是因自己的緣故而受罰,那這個情,怎麼也得開口了:“不知宮主打算將她如何?”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花玉瑤淡淡著,又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怎麼?隻是相識不過十日,蕭公子何以如此關心她?莫不是你二人……”
蕭塵臉色微微一變:“我與穀主之間絕無什麼,宮主何出此言?”
花玉瑤淡淡一笑:“沒什麼,夜深了,公子好好歇息吧。”罷,往遠處而去了,臨走前又道:“對了,後山花穀是我修煉之地,除了那裏,這幾日公子可在穀中任意遊玩。”
蕭塵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但究竟是哪裏不對,卻又不上來,而且那一晚有些奇怪,自己身上的反噬之傷怎麼莫名奇妙便消退下去了,而百花穀主修為不低,她若先自己離開,後來又怎會被風雲堡的人傷得那麼重……
接下來的兩日,上午時他與花玉瑤共同觀察蝶衣體內的反噬之傷和湮滅之力,下午時便回到庭院裏運功將自己體內的書反噬壓製下去,盡管未央宮主的憐花惜意訣能治所有反噬之傷,但她已答應救治蝶衣便屬不易了,他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再開這個口,而這兩日,未央宮主對於百花穀主一事也隻字不提了。
第三日時,蕭塵照舊在房間裏運功,然而那書反噬卻再一次發作了,這一次發作得更加厲害,令他生不如死,渾身有如火燃,五髒俱焚。
便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女子聲音:“你這是八部奇書,無字書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