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雙奇異的感受到她掌下的溫度開始不斷上升,仿佛是溫熱的暖爐演變成會撩人的小火苗又頃刻變成汪洋火海轉眼間便是可化白骨的…岩漿!
她被逼的滿頭大汗急急鬆手,手腕卻被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握住,潔白的衣袖隨意垂在她的手腕之下,那雙手的溫度還有些微微的涼,一股微涼的真氣突然通過經脈進入她被琉璃玉灼傷的手,手上那不正常痛癢的溫度便開始降了下來。
麵前那人唇若紅纓的男子無聲啟齒,淡色的眸像極北之地雪上之上清亮的雪色,安撫她此時莫名煩躁的心。
“開始了,忍住。”他用的是唇語。
那玉色的手指帶著潔白的衣袖以一個美妙的姿勢一個翻轉,一把散著烏光的匕首露出刀鋒,在黑夜中劃過冰涼的氣息,如同眼前這個人一個樣幹淨、利落的劃過她粉嫩的掌心。
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已經沉寂的琉璃玉忽被白袍送至掌下,那滾著鮮活的,紅透的鮮血,順著掌紋在手中流淌,好像瞬間走過了命運的百轉千折,在盡頭處化作圓潤飽滿的血珠,一滴不落的落在琉璃玉嬌小纖細的手掌之上。
“啪”
屋內的女人也不知是何時停止了哀嚎,血滴落玉的輕響竟在偌大的萬晁宮顯得格外的顯耳。
賀蘭春卻麵色一變,恬靜端莊的眉眼此時變得深沉,不可置信的瞪圓美目,渾身的氣質變得焦躁和淩厲,一聲厲喝:
“給我停下!!”
與此同時,銀色身影一閃,下一瞬人便出現在了華無雙身側,與南榮簡目光相觸,微微點頭,一掌震開加了鎖的門,將南榮簡連帶華無雙同時用內力拖起穩穩的送入室內。
“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
他一貫姿態悠閑靜若處子,可是動起來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美妙,一串動做的飛快,門被重新關上,隻不過眾人一個思緒剛過,他卻已經優雅轉身,似笑非笑的掃了一圈萬晁宮四麵似乎安靜的詭異的牆闈。
身後的眾人也反應過來華無雙此時要做什麼,齊齊一怔。
‘賀蘭夏’跨出一步怒聲叱喝:“賤人!滾出來!放下琉璃玉!”
百裏傾鴻淡淡拂著衣袖,笑容不變。
室內的南榮簡此時一手托著琉璃玉淡淡的眸望著琉璃玉神色有些凝重,這人給人的感覺極淡極淡,卻是有一絲情緒波動,便能被能被輕易看出來。
方才華無雙已經用手開了那鎖,此刻滴血,自然是在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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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二刻,萬晁宮內有人在發怒。
“南榮先生這是何意!我宛玉如此信任先生,先生卻做出如此背信棄義卑鄙之事,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令師門蒙羞!”
賀蘭春心中氣極,黛眉緊皺,目中怒色滿滿,麵上再也掛不住端莊雍容的姿態。
華無雙聽著卻尋思這賀蘭春還真很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嗬嗬。
南榮簡掃了一臉幸災樂禍的華無雙一眼,淡淡的開口,也不管室外的賀蘭春能否能聽見。
“在下隻是答應公主為女王治病,這琉璃玉自然可解女王病情,在醫者眼裏,不過是藥材罷了,如今在下隻是在用親手采來的藥材有何不妥。在下此時正是再盡醫者本分,倒是公主殿下好生奇怪,為何阻擋在下救治你的生母?”
華無雙被這淡漠的仿佛隻會幾個字幾個字往出崩字說的高冷男神,突然冒出的一串話驚的直咽吐沫,嘖嘖,瞧瞧人家這話說的,這叫一個技巧。
外麵立馬沒了聲響。
南榮簡不再說話,專注的看手中的琉璃玉,長長密密的睫毛搭隆下來十分好看,看的華無雙心花怒放花癡也怒放,原以為見過百裏傾鴻仇無姬這樣的美男已經是極品,麵前這隻,長相雖不如那倆位騷包惹眼,可這人生的清淡的風華卻在人群中顯得越發出眾和例外。
隻是這個性格啊…..
再有這張麵癱臉啊….
南榮簡沒空理她。
血流入掌印凝滿整個血印的過程極極其緩慢,而這個過程,不能被打斷。
賀蘭春此時臉色很是難看,勉強淡定的聽胡非遂然在一旁交代著什麼,臉色更沉。.
她沉默半晌,思緒轉過。這事終究是瞞不住,成王敗寇,總歸她還是姓賀蘭的,待她坐穩了王位,還管他誰會說什麼?況且,隻要不是外姓做這王位,總不會生大變故。
賀蘭春突然一聲冷笑,又恢複了端莊姿態,目光卻在夜色的襯映下越發顯得狠厲起來,紫色的衣袖一揮。
“唰”萬晁宮牆外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張張弓箭在夜色裏迅速拉開,泛著鐵色的幽光,冰冷的箭尖閃爍出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