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少跟我玩這一套，你裝糊塗，也該有個度….”
“我裝糊塗？嗬嗬，好哇，你說說看。”華無雙懶洋洋的抱胸冷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方曉婷篾然看她：“好啊，既然如此，我說給你聽。”
….
“血途教血洗宛玉貴族，與將來大煙動亂之時有利無害，卻因為你的多管閑事，不得不出手相救……”
“大煙地下勢力清盤，險些扯出主人潛藏多年的勢力，他不得不奔去離海，卻之因為宗政修在你地盤死了，他就千裏迢迢跑來給你送來替補……”
“你因為他很閑？沒事在這看那比武？武林勢力錯綜複雜，和朝廷關係更是碰撞激烈，一個不小心就是死無全屍的下場，要不是你前些日子突然鬧出的那一宗，你以為他會出現在這裏？…..”
“而你，你是怎麼做的？”
你的寵物，隻要你寵物的鮮血就可以延續陛下的命，解決眼下一切時間緊迫的難題，而僅是一隻寵物的血你都不舍得給……”
“你招惹天門的黑老，要他自毀修為給黑老一擊，做了交易，不然你以為他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你自出現你為他帶來過什麼？你可為他著想過？你貪婪索取，不知自重，你看看的你的院子住了多少男人？”
“華無雙。”方筱婷冷笑。
“你和我，其實都一樣。”
華無雙低頭發怔，還沒有從她方才的話中走出來。
她有些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方才被她關上門的那個方向，那人，此時正在作甚麼？
是不是又在默默承受忙碌趕上他不在該在地方而造成的問題？
日光穿過樹縫，來回晃動著不真實的夢影，影子一一閃過自相遇至今的場景，她鼻子有些酸澀，許久許久，卻是笑了笑。
輕聲道：“你錯了，我和你，不一樣。”
“有些人，發現自己渾身泥垢，便去洗澡，卻發現水越來越髒，越來越髒，根本衝不淨身上的泥垢，直到她戳爛了自己的一層皮，才發現她連骨肉都是髒的。”
“原來，髒的不是水，而是她自己。”
屋簷之上雲卷雲舒，屋裏屋外寂靜無聲。華無雙看了看窗，道：“今日多謝你告知我這些，若不然，我還不知欠人良多。我華無雙這輩子最不喜欠人，此事我記下了，若有機會，必然回報。”
“這…怕也就是我與姑娘的不同之處。”
方筱婷眯起眼，靜了靜。
不遠處，鍾離暮似懂非懂的聽著，喝著小酒，不去打擾。
“我不和你爭口舌之利，我問你，主子受傷的事，你可知道？”
“受傷？”華無雙一愣，心中一跳，問：“你是指黑老……”
“你果然不知道。”方筱婷冷笑看她：“他用耗費修為，自身自然承受不住黑老出手，而當時，黑老用的是瞳技。被幽穀深瞳重傷的後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華無雙又一愣。
她記得那記著幽穀深瞳的小冊子上記，由深瞳大成傷者，始則視識模糊，若不得海人參救治，便會漸變失明。
華無雙錯愕的眨眼，仔細回憶今日相處的場景，奈何某太子功力太深，深藏不漏，就是這樣也未曾想起何異常之處。
她無聲苦笑，這個將什麼隱藏於心的男人。硬是連個報答的機會都不給，這讓她如何自處？
方筱婷手指輕撚，男人的麵容帶著女子的姿態，看在華無雙眼裏，說不出來的詭異惡心。她笑：“我們打個賭如何？”
華無雙抬頭看她。
“武林大會的第一名，巧了，獎品正是海人參和翡翠珠。我們比，誰能將它弄到手，如何？”
“哦？”
“雖然你已經沒了比賽資格，但顯然，你可以去偷去搶去騙，終歸是你擅長的，怎麼得到我不管，我們憑本事，隻看結果，如何？”
“那姑娘擅長的，豈不是要去賣？”
“你…..”方筱婷被她氣得一堵，想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就有如此口不擇言的女子。
忍了忍，又道：“多說無益，敢不敢比？”
“比，當然比。怎麼不比。”華無雙甩甩袖子，痛快答應。
“不過，你要記住，我不是為了贏你而和你打賭，而是為了海人參，還他的恩情。”
“無所謂——”
“不過我要求擁有一個公開透明的比賽方式。”華無雙微笑打斷，“以及，一個公開透明的比賽結果。”
方筱婷皺眉，“什麼意思？”
“湊個熱鬧。”華無雙對她擺出友善和煦的笑容，道：“聽說你進前十了，我和你比，誰拿第一。”
方筱婷一愣，隨即冷笑，“你早已經沒了參賽資格，進前十？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