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雙一驚，唰一下跳起來，竄到眾人麵前，張開雙臂，用自己連胸器的遮擋不住的小身形，擋住了巴巴呐然偷看的無辜貴客們目光，並怒視身後得意笑著的掌櫃：
“你無恥！今日來的都是貴客，居然把這個亮出來，出事了怎麼辦！我怎麼教你的？”
一邊對各位純情貴客真誠道歉：“誤會誤會，咱們天水一樓正經生意，特殊服務是要另算錢的，盟主大人掏的銀子顯然不夠，各位也請體諒小店一下，別為難咱哪——”
又轉頭叉腰對著十幾位美人揮揮手：“還不快走？”
“是——”
美人們低首答應，貴客們早已看呆了，爬著縫裏恨不得給旗袍胸前那一個小眼燒出個大窟窿，又哪裏肯真讓美人們走，急忙喚道：“停，停——”
“今日既然來了，咱們也得盡興，有緣碰著天水一樓的姑娘們，更是難得，我們自己出錢，留姑娘們舞一曲，如何？”
“張副教這就客氣了不是？”華無雙立馬笑臉相迎，眼底卻一片肅然之色。
“我們天水一樓都是清館，又皆是家室不幸中落卻知書達理精通琴棋書畫的閨秀，除遇中意之人贖身才可嫁人，不然終身不陪客人過夜，最大限度，也不過是歌歌舞舞。”
她道：“今日姑娘們為各位舞一曲，我們天水一樓請客，各位盡情欣賞，看高興了再來——”
“是——”美人們脆生生應了，看華無雙的眼更是多了一份感激和尊重。
是這個笑容明亮，氣質懶撒隨意的女子開設了天水一樓，是她讓掌櫃訓練一批迎賓小姐，而為了拯救墮入火坑的煙花女子的命運。
她還特意讓掌櫃去買那些剛賣入青樓還沒破身的清倌，就是她們這一群姐妹。
旗袍也是她的主意，她說這是中式美，最能體現東方女人的氣質和韻味。
她們閑來無事總覺得突然避免了墜入青樓的命運對華無雙心中感激，便和掌櫃研究了一下，決定自我犧牲一把，非要在開業那天震住眼光不凡的貴客們。
便私自將旗袍進行了一些改造，大腿叉開得高些，領口拉的低些——以此試圖回報華無雙的拯救之恩。
而這個女子，如今卻當眾又說出這樣一句話，以她的身份和實力，天水一樓的歌姬舞姬，怕是都要成為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妻子。
華無雙卻在感歎，唉。
不管古今中外，老板們在利用美女們招攬顧客這一套上的天賦，從來都是思維互通很有默契的。
她轉頭看看客人們——鍾離暮的黑臉最先紅了，一向淡定自若的南榮先生突然別開眼睛，耳根淡淡粉紅。
看起來一本正經的黑斂獄倒是認認真真欣賞了一下美人，麵不改色，目光還有微微挑剔。
百裏傾鴻笑意微微，摸著下巴看看美人們，在看看華無雙……
身後的萬戴突然冒出來扒在華瑛身後誠懇地道：“你說，你看人家也和你差不多高，可為什麼人家看起來是女人，你看起來就像是女人他哥呢？”
華瑛咕咚一下向後便栽——一腦袋給萬戴砸暈了。
還得千裘在後麵扶住，小稻草兒紅著臉捂著漂亮小男孩的眼睛，認真道：“不許看，誰看誰是小流氓……”
華無雙回頭一看，暗叫不好。
除了那個一直心事重重低著頭的令狐焱，其餘那些男人個個眼睛發直的樣子，不要飯還沒吃，就被美女肉彈給撞昏了，趕緊道：“開包廂，上菜！歌舞走起！”
美人們鶯聲嚦嚦：“是——”
嫋嫋行開，裙擺不動臀部動，動得風擺妖荷蓮花搖曳，底下又是一堆眼睛發直。
兩個明眸皓齒的美女，披著綬帶，左邊那個寫：“歡迎貴客蒞臨品嚐”，
右邊那個寫：“天水一樓，您最好的選擇。。”
盈盈躬身，推開包廂門：“請——”
燦亮的夜明珠光如流水一般瀉出，像黎明那一刻天光乍現，紅的耀眼奪目，將華美壯麗和光彩顏色都一股腦灑向眾人眼中頭中。
錦緞包壁刻著精美山水圖畫、水晶彩燈上鑲著夜明珠、一色玉質細瓷餐具、北漠千重獸海珍皮地毯、泰尚狄海山甲獸腋皮沙發……
諸般天下奇珍異寶，齊聚一堂，接二連三的闖進了所有人的眼。
鍾離暮咂咂嘴，摸了摸口袋——現在他明白為什麼華無雙說銀票不夠了，這一室裝飾，奢靡至極，光是這滿室夜明珠，怕就得千銀兩一顆，還有那別出心裁的牆壁和地毯，皆是珍貴的獸皮製作，昂貴之極。
華無雙四下看了看，表示很滿意。其實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到這包廂，她忙碌，隻是將設想和掌櫃交代了一下，不想這酒樓掌櫃心比她還大，仗著她撒手撒下一堆銀票，提出的點子又都新鮮，不惜下了血本，裝扮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