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線漸漸明亮,雙眼充滿血絲的杜臻,依然沒能從監控畫麵中找出疑點。杜臻頹然往椅子上一靠,仰頭閉目,兩行淚水從眼角流淌下來。
杜臻隻覺自己的心髒給一隻手抓緊,隻要他一想章景新,那手就要用力擠一下,讓他疼得無法言語,明明心髒已經給擠得淌血,可外表看上去卻是完好無損的健康人。
杜臻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視線已經給淚水擋住。
不!你不要哭!哭是沒用的!你哭死悲傷死,時光都回不到昨天中午前,現在你要振作!再查查,隻要有點蛛絲馬跡,也許就能找到自己愛人!
杜臻又開始回放影像,放到損壞監控前的錄像時,杜臻把它放了緩進,這段畫麵因為是章景新出事前幾天的,杜臻隻匆匆掃了一眼,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章景新出事前一天和當天的監控上。現在再倒到這段畫麵,杜臻強按著煩操疼痛的心,慢慢的掃視。
畫麵上一直沒有異樣,匆匆忙忙的上班族,溜達的老人,推著嬰兒車的年輕母親,嗯,嬰兒車給人撞了下,撞的人伸手扶了下嬰兒車...,等等,扶車男人的背影怎麼有點熟悉??
杜臻睜大眼看著畫麵,年輕女子推著嬰兒車是正對著監控方向走來,而扶車的男子是背對著監控行走,監控隻拍到他一半身體,這男子撞倒嬰兒車,身子稍微傾斜去扶嬰兒車時,監控才拍到他全部背影。
杜臻把畫麵放大,投影到大熒屏上,畫麵放大再放大,對,這身影他熟悉,全身黑色夏裝,上麵是黑色T恤,下麵是黑色工作褲,扶車的左手上有亮光一閃,手上戴了什麼?
章景新別墅的電腦和投放器都是高精產品,大熒幕上的畫麵放大後非常清晰,那一閃的亮光是這男人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顏色是銀白色,是銀,還是鉑金,杜臻沒去判斷,他現在死死的看著那戒指的形狀,那是他前世的噩夢,這戴著猙獰狼頭戒指的手,曾慢條斯理的把杜臻全身皮膚劃了個遍,四肢也是在這隻手下,一寸寸的折斷。
杜臻猛地站了起來,這男人外號叫黑狼,前世那女人的金主,就是指揮著黑狼下手折磨他的!重生的杜臻,曾在KTV遇見過他,為此還病了一場。
杜臻回憶著前世死亡前的那兩天,金主陰測測的聲音,黑狼手中閃著銀光的瑞士刀。這黑狼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有意?是黑狼對章景新新下的手?可據杜臻所知,這黑狼隻是那金主養在大陸的打手,一個打手去綁架章景新的話,隻能是想要贖金,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電話過來提要求?如果不是黑狼起意做的綁架案,那會不會是那金主對章景新下的手嗎?杜臻給黑狼追殺時,聽那女人坦白,她的金主是台島人,包養了她後,每年到天朝大陸隻來幾趟,一年中去她那裏尋歡的次數非常之少,那女人和杜臻相識時,台島金主已經有一年多沒去她那裏過夜,這女人認為台灣人已經忘記她了,便定定心心和杜臻交往起來,杜臻也一直輕信這女人的說詞,以為她是做金融的單身女子,糊裏糊塗和這女人交往一年多,讓台島金主發現後折磨致死。
是不是這台灣金主和章氏公司有了利益衝突才去綁架了章景新?
杜臻強忍著記憶裏的血腥痛苦,仔細回憶這台島金主對他說的每句話。
“哼哼,我的女人就是以後一輩子不去碰,她也必須為我守著!”
“你這不知死活的小白臉,我會讓你好好享受招惹我喬大的後果!”
對!那個台灣金主姓喬,一位看上去福福態態的五十多歲老頭,是台島一家大財團的老板,他在天朝有投資,大陸也置了好幾處溫柔窩,他自己不常去光顧,可卻霸道的不準這些小蜜出軌,這人說話口氣和做派怎麼看都不像正經商人。
莊順德接到杜臻電話後,匆匆忙忙趕到了新江別墅。
“杜先生,這麼早找我來有什麼事?”莊順德忙到淩晨兩三點,剛躺下眯了一會,就給杜臻的電話吵醒。
“順德,章氏競拍的那塊土地,最有競爭的是哪幾家單位?有沒有台資財團背景的單位?”杜臻充滿希望的看著莊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