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川公子府,正堂之上,公孫先端坐於正中,俯視下跪的英俊少年。公孫婷坐在弟弟身邊,一個哈欠連著一個,這個刺客是一言不發,搞的她十分無聊,倦意驟起。孟兕、趙雲、程普、韓當四人也是圍坐在四周。
公孫先看看公孫婷說道:“姐,你還是先去歇息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說著公孫先輕輕的拍了拍公孫婷的肩膀。
公孫婷此刻都睡著了,被公孫先一拍,旋即搖頭晃腦清醒一番,說道:“哼,這個該死的小賊,不但行刺你,而且還讓本小姐無法睡覺,還是一劍殺了吧。”說著抽出佩劍,就刺向這少年。公孫先哪裏會讓姐姐胡來,一個箭步搶上去,攥住了公孫婷的手腕。
“姐,我求求你,別添亂了。趕緊睡覺去吧。”公孫先赤瞳一瞪,看著公孫婷。一雙眼閃著血芒,格外的詭異,公孫婷也被嚇了一跳,冷哼一聲,寶劍歸鞘,轉身離去,臨走時還依依不舍的看了趙雲一眼。
公孫先拍拍額頭,長籲短歎之後,向程普韓當說道:“走,我去問問那一個。子龍、阿兕你們看好這小子。”趙雲跟孟兕點了點頭。
三人來在公孫先的房間,房門前站著兩名白馬義從,朝公孫先三人施禮,此時夏侯蘭帶著幾十名白馬義從也是趕到了公子府,另一個黑衣人,由夏侯蘭親自看管。
門分左右,公孫先三人魚貫而入,隻見夏侯蘭執劍而立,一臉肅容。那個黑衣人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裏。就聽夏侯蘭厲聲說道:“你這小賊,時方才讓你交待,你守口如瓶,如今我家主公到來,看來是前麵的那個已經如實交待了,你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的。”
說著走到這個黑衣人麵前,拽著衣領,提起利劍就朝脖頸招呼,劍鋒輕輕的劃破了黑衣人的脖子,滲出絲絲的鮮血。“啊……啊,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這黑衣人隻覺得脖頸處陣陣冰冷,然後有血流出來,頓時嚇得抖似篩糠。
公孫先看到夏侯蘭這個舉動,心中由衷的讚歎:想不到這個夏侯蘭胸中頗有些智謀。程普韓當見狀,也是連連點頭,對夏侯蘭的做法十分讚同。
所謂趁熱打鐵,公孫先佯裝憤怒,嗬斥道:“你現在要說了?哼,那好,如果你能說出別的有用的話,可以饒你不死。”
這黑衣人如臨大赦,連連磕頭,猶如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個俊俏的少年郎,名叫張起。是張舉的庶弟,乃是張舉之父的小妾所生,不管是張舉的父親,還是張舉自己,對張起都是十分的喜愛。而張起尤其癡迷擊劍之術,張舉從小就把他被送到遼東王越的府上學劍,這個王越乃是天下聞名的大劍客,十八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三十歲周遊各州,無人是其敵手。
王越看張起頗有靈性,自己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徒弟史阿,再加上漁陽張家乃是幽州豪族,財大氣粗,而且張純張舉又都在朝為官。旋即就收了張起作為關門弟子。悉心傳授劍法,張起也是極為用功,十幾年下來,習得一身卓絕的劍法,回到了張舉身邊,為其充當殺手,後來張純看到了這個幼弟,極為喜愛,遂讓他組織訓練了彌天劍衛,彌天劍衛在張起的帶領下,已經清除了不少其他反抗漁陽張家的小豪族。
公孫先聽了此言,大驚失色,腦中想起了曆史上張純張舉漁陽之亂,萬萬沒有想到,如今自己也牽扯進入了這個混亂的漩渦。他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張起會來刺殺自己了。不外乎是為了漁陽張家統治幽州掃清道路。
思量間,拍案而起,對夏侯蘭說道:“子若(夏侯蘭表字),你即刻率領白馬義從包圍龍川塢,不能任何人出入。特別是張舉一行人,明白嗎?”
夏侯蘭插手應命,語氣誠懇的說道:“喏。”回答幹淨利索,說著就回了義從營,調兵遣將。
公孫先此時心中已經彌漫著憎恨,麵對張純張舉想要剿滅公孫家的舉動,觸動了他的逆鱗,一想到爺爺姐姐的生命會受到威脅,他就怒火中燒。正在這時,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開口了。
“公子,公子,您金口玉言,剛才答應放過我的。”
公孫先眯縫著血瞳,瞥了一眼跪著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是啊,放了你。可是放了你,你回到漁陽,依然還是要死。倒不如……”話音未落,公孫先抽出腰間的龍興劍,一抖手,一道寒芒輕輕的劃過了這黑衣人的脖頸,隻見這黑衣人就倒地而亡,然後公孫先寶劍歸鞘,陰冷的接著說道:“倒不如讓你早些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