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朝王越一施禮,說道:“前輩,童公雄飛正是恩師。”
王越一聽,收了劍招,再次說道:“唉,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放了張起他們,我與童雄飛關係匪淺,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才對。”
趙雲口稱師叔,畢恭畢敬,雖然王越與童淵關係斐然,但趙雲是不會就這放了囚犯,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是大漢的幽州都尉,不是跟著師父闖蕩江湖的時候了。
還是依然拒絕王越,趙雲通情達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師叔,趙雲如今乃是幽州都尉,是大漢正經的武將,豈能放了這反賊?師叔,你深明大義,乃是當世的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此二人附逆之罪,罪不容誅。張純勾結烏桓三部,搞的整個幽州鬧的民不聊生,百姓遭受戰火荼毒,師叔當年也是痛恨此舉,如今老了怎麼糊塗了?”
王越一聽,老臉通紅,無言以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賢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都怪我一時心急,考慮欠妥,太過護短,忘記了大義啊。既然如此,這人我不救也罷,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趙雲的視線之中。隻留下一聲回音:“逆徒,你離經叛道,妄稱俠義,從今往後,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你要好自為之。”
趙雲以及眾位白馬義從看著王越離去,皆是長出一口氣。誰都明白,王越要是強行出手,誰也攔不住他。
就看囚車中的張起,都急的掉淚了,大喊:“師父,弟子知錯了,師父,您不能不管徒兒啊……”聲嘶力竭的喊叫,驚動了林中飛鳥,飛離了樹林。
身邊的白馬義從用槍的尾端,用力戳向張起,罵道:“喊什麼喊,死了這條心吧。”張起吃痛的捂著腹部,惡狠狠的看著這名白馬義從,眼裏能都噴出火了。
張舉失落的搖了搖頭,安慰張起:“算了吧,大兄如今都自身難保,你我兄弟更是凶多吉少,你也聽到王越那老兒的話了,如今我們是反賊。話說回來,人家王越也是仁至義盡,劫囚形同謀反。你隻是他的徒弟,又不是兒子,能做到這個地步,你還不知足?嚷嚷什麼?”
聽了張舉的話,張起算是徹底陷入了絕望,用頭磕碰著囚車,額頭都磕破了,滲出鮮血。
就這樣趙雲押送囚車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大營,趙雲講述著這一路的經過,當公孫先聽到王越出現之時,心中不由一驚,周圍的眾人也是沒人說話,靜靜聽趙雲講下去。趙雲就如此這般的告訴了眾人經過,所有人都認為王越愛徒心切,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值得理解。
徐邈聽完,即刻說道:“公子,為了以往萬一,還是將二人分開關押。由四位將軍分別看押,兩個時辰一換值守。”公孫先點點頭,就將這件事交給了趙雲、夏侯蘭、程普、韓當四將。
可是事與願違,王越真的會放棄嗎?趙雲離去之後,王越心中躊躇不定,再三思量:怎麼回事?被一個小輩一頓說教,我就走了?這也太沒麵子了吧。張舉是反賊,我可以不救,張起是我的關門弟子,我必須要救。否則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對,我這就跟著他們。
想到這裏,王越悄悄的跟在了囚車之後,一直來到了大營,他扮作一名幽州營的一個老卒,就潛伏了下來。
是夜,傳來陣陣的打更的聲音,營中打更的士卒敲著梆子,已經三更天時分。夜深人靜,王越躡足潛蹤,來到關押張起的營帳。他白天都打聽清楚了,徐邈分開關押二人的建議,是正合王越的心意。隻見他來至營門前,隻見營門前值守之人打扮跟趙雲相似,帶著兩個白馬義從守在營帳前。
此人正是夏侯蘭,他為人嚴謹一絲不苟,別看大半夜的,他依舊是很警惕。
王越見狀知道不可能正麵突破了,他墊步擰腰,腳尖一點地,使出輕身之法,一縱身就來到帳篷頂端,他抽出含光寶劍,一抖劍花,帳篷就被劃破了,再看王越一翻身就進了賬內,來在繩捆索綁的張起身前,張起感覺有人來了,猛地一睜眼,就被王越捂住了嘴。王越食指化一,放在嘴唇邊上,示意不要發出動靜。
張起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可是心中卻是一陣暖流,這股暖流隨之就流遍全身,他感到的熱淚盈眶,淚水奪目而出,就滴落在王越手上。
王越用含光將他的繩子割斷,帶著張起從帳篷頂上的出口,飛身而走,當出去的一瞬間,還是被夏侯蘭看到了。
夏侯蘭突然看到天中人影閃過,旋即大喝一聲:“不好,有人劫走了張起。”麵對飛天而走的王越,夏侯蘭這些人自然是無可奈何。